簍子裡的信都快裝不下了,其中秦畫的佔了一半,懷陽郡主,姚依依,霍夫人,宋宜,林粟,秦老太君還有秦二夫人的信也有很多。
至於靜太妃和洛妃,她們是唯二知道白楹情況的人,所以雖然擔憂,但也沒有失了分寸。
出來第一件事,白楹先讓人給皇宮,霍家,秦家,懷陽郡主以及姚依依那傳了個信,好叫她們安心。
第二件事,就是帶了丁和丁元兄妹倆,去了四季樓吃小餛飩。
他家餛飩真的一級棒。
丁元小心翼翼扶著白楹下馬車,把她當瓷娃娃對待了:“姑娘,待會兒您少用些。”
白·瓷娃娃·楹:“好的。”
可以說是非常聽話了。
丁元心疼地看著她,只覺得眼眶酸澀,十分難受。
半年多沒開口說話了,白楹嚥了嚥唾沫,假裝沒看見丁元的擔憂,“吃一碗,吃完我們就回去。”
她頭上戴了冪籬,旁人只能看見她纖瘦羸弱的身形,前平後平,除了唯一露出來的手背看上去面板很白外,沒有半點吸引人的。
四季樓最不缺的就是有錢有勢的人,白楹穿的衣裳料子只能算是中等以上,路過人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將之拋到腦後。
唯獨廂房內,有人目光順著半開半掩的窗掠過樓梯,落在白楹身上,漆黑的眸子忽然定住,手中捏著的茶杯,因為忽然而起的力道,出現一條條裂縫。
對面坐著的人一驚,話音戛然而止。
大約過了不到兩刻鐘,白楹就吃完出來了。
下樓梯的時候,她總感覺有人在盯著她。
但是回頭去,什麼也瞧不見,只有來來往往的客人,稀鬆又平常。
白楹皺眉,“阿元姐姐,我們早些回去吧。”
丁元求之不得:“好。”
回到國師塔,爐上的藥已經煎好。
丁元端了過來,吹了吹,不那麼燙了之後,才遞給白楹。
白楹面不改色一口喝完。
任誰喝了大半年,天天喝,頓頓喝,都得習慣適應。
輕風很忙,除了晚膳的時候過來囑咐白楹幾句,便很少能看見她人。
白楹坐在屋子裡頭,邊上放著一堆沒拆的信,她一封封拿起來看。
“阿楹,春日到了。這是第三十四封信啦,勿怪。你不在,我都好久沒有寫詩。望安好。”秦畫的信。
“阿楹,今日發現有一種糕點十分甜膩,但我想你一定喜歡食之,遂買了那個方子,等你病好,記得來找我。”秦畫的信。
“阿楹阿楹!我好想你呀,今日天氣著實悶熱。不知道你能不能看信,想來是不能的,但我忍不住,我就是想要給你寫信。”最後一個字著墨有點多,應該是寫著寫著就害羞了。還是秦畫的信。
白楹看了一半,發現都是秦畫的。
她都震驚到了。
這個真·軟萌·易害羞妹子,對她也太熱情了吧。
不過她也挺喜歡她的。
花了一晚上時間把所有信看完,白楹按照順序一封封排好,從第一封開始回信,她寫的很認真,儘管每封信只有一行字或者寥寥數語。
第二天醒來丁元看見她眼底青黑,就知道她一定遲睡了。
她急的要哭了:“姑娘,姑娘好不容易好點兒了,怎麼能這麼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