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她也是和丁卯一樣的態度,覺得白楹是該好好護著的,國師大人就這麼一個徒弟,國師塔就這麼一個下一任主人,他們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精力培養一個又一個。
白楹是他們存在的意義。
如果她出了事情,國師大人豈不是又要在等一百多年,或者是兩百多年?
他真的能等到那個時候嗎?
輕風直言不諱,她以為自己能將國師大人說動。
但國師大人的反應出乎意料,甚至說出的話讓輕風震驚無比。
國師大人雖然不通俗事,像個甩手掌櫃似的,但他到底活了這麼多年,他經歷的要遠比輕風他們想象的多。
他不管事,但他看得透徹。
輕風將國師大人的意思重複給丁卯:“只有在幼苗時期經歷風雨,它的根葉枝幹才能抗住更大的狂風暴雨。一味的保護,結果就只會是養廢。”
她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當她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就必須要承擔這條路上所有的一切。
當你榮耀加身,總會有質疑接踵而來,當你受盡寵愛,磨難也會如巨石般滾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輕風淡淡道:“這是阿楹該受的。”
誰也幫不了她,誰都不能幫她。
幫她就是害她,毀了這顆苗子,整個國師塔的人加起來,都承擔不了這個罪過。
丁卯慢慢說:“那,若是玄術一脈的人再找上來,我們非但不幫,還得推波助瀾,讓阿楹去面對,去成長,去進步?”
輕風這才笑了,“孺子可教。”
丁卯無語,輕風也就比他大不了多少,憑什麼一副長輩的姿態……
況且她長的還比他嫩多了!
輕風瞥了他一眼,“好好做事吧,一些有的沒的,就不要去想了。”
丁卯:“……”
同一片星空下,白楹被靜太妃拎在跟前,老老實實地把這兩天的事情交代清楚。
這已經成了她們之間的習慣。
聽完後,靜太妃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道:“就算國師大人不在,你也不用怕,他們若是再來,有我們在後面撐腰。”
白楹:“……舅舅也這樣說的。”
所以,真不愧是親兄妹嗎?
一旁的舒嬤嬤掩唇笑,“這確實是大公子能說出的話。”
舒嬤嬤一向稱呼霍大人為大公子,而霍大人的三個兒子,她都是稱呼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來的。
靜太妃咳了一聲,“但我覺得,如果只是比試,也不失為一種進步的方法。你說呢?”
……她說啥呀!
主要是她不會啊!
她但凡都會,也不會想要逃避了。
那一個靠著運氣的門外漢,和考出證了的,能比嗎?
她總不能次次都靠福氣好運吧?
她哪有這麼好的運氣嘮……
白楹摳著手掌心,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是個小廢物的真相。
她壓根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