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被圍在中間,一句回答的話也插不上。
好不容易林粟停住話,白楹才連忙道:“舅舅,舅媽,大嫂嫂,二嫂嫂……還有三哥哥,阿楹沒事。”
她三言兩語帶過這件事,眉眼彎彎笑道:“舅媽,阿楹運氣好,僥倖贏了,他也就沒有再糾纏。”
林粟道:“可見阿楹是個身懷福氣好運的姑娘,次次都能逢凶化吉,老天都站在你這邊呢。”
霍大人道:“沒事就好,下次出來,再碰上這種人,不必委屈自己,只管來家裡找人。”
白楹都笑著點頭,“阿楹知道啦。”
霍夫人拉著白楹的手,“來,咱們先到馬車上來,有話慢慢說,省得站在外頭吹冷風。”
白楹張了張嘴想說話。
宋宜便立刻善解人意道:“娘,我看楹妹妹好像不太精神的樣子,不如咱們先送她回去休息,改日再接她來家中玩,您覺得怎麼樣?”
霍夫人端詳了一下白楹的小臉,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是我考慮不周。”
說著就要帶著白楹上馬車,親自送白楹到宮門口。
白楹哪兒能讓長輩送她?
她忙挽住霍夫人的手,“舅媽,舅媽不用送阿楹,阿楹自己可以回去的。謝謝舅舅舅媽,還有哥哥嫂嫂們因為擔心阿楹而特意趕過來,阿楹感激不盡,回頭得了空便來拜訪。”
“一家人還說兩家話呀?”林粟捂嘴笑道,“什麼拜訪不拜訪的,你回來就是回家,娘你說是不是?”
霍夫人含笑點頭。
霍家一大家子目送白楹上了馬車,才放心回去。
丁元很高興霍家人能對白楹這麼好,在她看來,白楹值得最好的。
一如往常,送白楹到宮門口,丁和丁元兩兄妹回去國師塔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輕風。
輕風神色不變,什麼也沒說便讓他們下去繼續跟著丁卯練武。
白楹在宮裡的時候,丁卯都會待在國師塔。
晚上得了空閒,丁卯來找輕風。
今天他一直在暗處保護白楹,對事情同樣一清二楚。
夜色濃重,兩個人站在院子裡,丁卯率先開口:“想必此人已經盯了阿楹許久,這次阿楹好運險勝,想必他也不會善罷甘休,不如……”
輕風淡淡反問:“不如什麼?”
丁卯一身練功服,手腕上纏著白色的布,整個人顯得幹練又沉穩,他冷著臉,盯著池子裡歡快擺動尾巴的鯉魚,聲音透著一股寒氣:“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玄術一脈的人何止他一個?難道,你都要斬殺了嗎?”輕風的臉上完全沒有面對白楹時的笑容,她輕輕問道,“你有這個本事嗎?”
丁卯沉默了一下。
輕風雙手交疊身前,她跟丁卯差不多高,丁卯身高七尺,在男子裡只能算是中等,因為小時候從沒吃飽過,發育不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所以儘管後面被國師大人撿回來,吃好穿好,也無法再長高了。
輕風跟丁卯站在一起,雖然是女子,但氣勢卻比丁卯要足。
她語氣淡淡,“大人臨走前其實有吩咐過,他知道他這一走,或許會讓某些人心思起伏,伺機而動,但他只要求我們保護好阿楹的安全。”
丁卯:“所以……”
“所以換句話來說,只要不危及生病,我們就不能出手。”輕風問,“你明白嗎?”
丁卯一個大男人又不說話了。
輕風微微驚訝地看著他,“你不會是覺得阿楹年紀小就該一直好好護著吧?”
難道不是嗎?
丁卯說:“她還沒有長成參天大樹。”
一個尚在成長中的幼苗,哪能經歷狂風暴雨的摧殘?
輕風搖了搖頭,“可阿楹是國師塔下一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