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鄭蘭重新找到工作,車慎恪對此非常高興,本來還想單獨約鄭蘭出來,替她慶祝一下,不曾想,從車筱筱進到廠裡後,他就開始焦頭爛額起來。
車家是的小廠子是生產水泥的,主要服務物件是江省各大工地,和建材市場的建材銷售商。
廠里正在洽談一個大單,馬上就要簽約了,為此全力供應,他們推了不少小單。
不僅如此,因為對這一單勢在必得,他和父親商量後,把流動資金,又從銀行貸了筆款,全部砸進去又購置了一條生產線。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等約一簽,就開始投入生產,結果簽約當天車父帶著車筱筱去,就出了岔子。
“怎麼回事?”車慎恪聽到訊息趕回家,發現家裡煙霧繚繞,他差點以為家裡著了火,趕緊把門窗都開啟。
通了風才發現,是車父坐在沙發那裡抽菸。
也不知道抽了多久,茶几兩個菸灰缸都滿了,車父皺著眉頭,一臉愁苦地坐在那裡,看上去彷彿老了十幾歲
“爸!你倒是說話呀!”車慎恪急得不行,把車父手上的煙拿走摁滅。
要是這單丟了,那些小單挽回不了不說,多餘的生產線也砸手裡了,硬投入生產水泥賣不出去也沒有用,再轉手轉賣出去,損失的可不是小錢。
車父沉默良久,才頹然嘆了口氣,“完了,這回真是完了。”
看車父的樣子,這事怕是沒有什麼迴轉的餘地了,車慎恪想到從同去簽約的職工嘴裡聽到的話,目光下意識地四處找車筱筱。
家裡沒見著人,倒是車筱筱的房門緊閉著,車慎恪去拍門,拍了好一會也沒見開,火氣上來,軒慎恪開始用腳踹。
車父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房門很快被踹開,車筱筱瑟瑟發抖地站在房間裡,小臉蒼白淚流滿面,“哥……”
車慎恪扯抓緊車筱筱,不理會她的尖叫,把她扯到客廳裡來,“當著爸的面,你給我好好的,仔細地把事情說清楚!”
“哥……”車筱筱悽悽楚楚地看著車慎恪,見他不為所動,又扭頭看向車父,“爸爸……”
向來信奉女兒要嬌慣多寵一些的車父,默默地撇開了臉。
車筱筱沒有辦法,才抽噎著開始講述簽約當時發生的事,“我什麼也沒幹,什麼也沒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啪”地一巴掌抽到車筱筱臉上,車慎恪氣得青筋都爆了起來,“這種時候,你還推卸責任,不說實話?”
車筱筱被打蒙了,愣了好久,見車父不管她哥,也不理她,才知道沒人護著她半點任性的資本也沒有,這才老實起來。
這次跟他們車家合作的就是因心,車筱筱跟著過去“見世面”,車父跟因心的負責人談最後的細節的時候,車筱筱就在外頭閒逛,看看鄭蘭以前工作的地方。
之前車筱筱叫鄭蘭勾引謝茂衍,是她去找鄭蘭的時候,曾在因心門口和鄭蘭一起看到過謝茂衍。
那時候鄭蘭剛進因心一個人,還是在基層打雜的實習生,並不知道謝茂衍就是老總。
見他跟她們領導走在一起,以為就是個中層管理,當然就算知道,鄭蘭也不想跟車筱筱細說,只說是公司裡的領導。
之後又發生了夜宵攤事件,車筱筱見到過謝茂衍跟程恩妮在一起,就逼鄭蘭去自尋死路了。
簽約這天,車筱筱閒逛的時候,又遇到了謝茂衍。
這個時候,車筱筱依然不知道謝茂衍就是老總,想到在西餐廳丟的臉,以為當時是有程恩妮在,謝茂衍才會拒絕她。
當即不知死活地湊了上去,成功噁心到了謝茂衍,合作自然就吹了。
“我怎麼知道會弄成這樣,我又不是故意的!”車筱筱也很委屈,一個兩個地都來怪她,好像她是千古罪人一樣。
車慎恪這會已經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狀態裡,他很生氣也很憤怒,但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他看著車筱筱,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心死。
到了這個時候,還死不認錯,真是好樣的!
“爸爸,我們家的廠裡可是江省最大的私營水泥廠,再找別人的合作也一樣是不是,不一定非要找謝茂衍。”車筱筱跑去車父身邊坐下,挽住車父,急切地道。
車父把手抽出來,滄桑地道,“筱筱啊,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為了這次合作,他們準備得太久,投入得也太多,現在合作失敗,前期的準備和投入都變成了沉重的負擔,想到銀行的貸款,車父忍不住又點了一支菸。
這一次,要是不能解決危機,廠子抵給銀行還債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