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歌集團旗下的惠達公司,連續三年一直虧損,甚至是虧損的總額,已經達到二十七億多,這是在座的的董事,包括江百歌都知道得很清楚的事情,根本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周子言就算加重了語氣,也無人為之動容。
虧了,哪怕年年都在虧,甚至還有可能繼續虧下去,但反正大家都知道,也就習以為常,見慣不驚。
章董事更是有些不屑,只是很輕蔑的看著周子言,既不作答,更不以為意。
周子言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我們知道,惠達公司,是一家機械加工公司,在這裡,我們說,會虧損,這個很正常,哪怕是虧進去二十七個億,又或者三十個億,這畢竟是大環境因素造成的,會虧,大家都會覺得很正常,對嗎?”
周子言說著,一雙眼睛,逼視著章董事,冷冷的笑道:“可是,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在公司連續三年虧損,虧損額高達二十七億之巨的情況下,今年早些時候,居然有人還力主去從國外引進高達近七百萬歐元一臺的精密數控機床,而且,一次就引進十臺,呵呵,誰能幫我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
今年上半年,惠達公司斥巨資引進高精機床這事,江百歌以及鄭達世等人也都是知道的,畢竟畢竟江百歌也知道惠達公司的機械加工工藝,一直不能達標,這也是導致惠達公司年年虧損的主要原因,引進新型機床,擴充生產線,也是要改善惠達公司產品的競爭力,這原本無可厚非。
不過,壞就壞在引進高精機床的時候,江百歌並沒能親自參與,而且事後江百歌也沒格外過問,這也是江百歌對經辦人放心所致。
而親手經辦此事的人卻恰好正是章董事等人。
“這是為什麼……”章董事也是冷冷的笑了起來,這事情是他親手經辦的,既然周子言都當著這麼多人問了出來,章董事也不能不站出來回答。
“且不說惠達公司連年虧損的原因,就說這事情是江董親自批准,由我等經辦,機械也完全擺在那裡,哼哼,你拿這事兒來翻舊賬,未免太過幼稚了吧!”
章董事看著周子言,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說道。
若是周子言說別的事情,章董事或許難以應付,但從國外引進高精機床這事,是江百歌同意過的事情,也是經過董事會決議過的,所以,就算是章董事經辦的,這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即使周子言能揪著這件事不放,江百歌也脫不了干係,所以章董事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想不到周子言淡淡的笑道:“說得好,既然章董說要翻舊賬,那我就翻一翻舊賬……”
鄭達世在一旁打了個哈哈,打斷周子言的話頭,說道:“小周,你的能力,在錦湖苑就讓我眼前一亮,我們也知道江董讓你出任職業經紀人,看重的是你的能力,也相信你能讓我們百歌集團重新輝煌起來,呵呵……大家談談以後該怎麼處理就好,翻舊賬什麼的,那就只能讓大家夥兒坐在這裡磨牙齒扯皮……”
鄭達世一說,當即有三四個人便附和著,七嘴八舌起來。
而這些人,不管說什麼,大意卻都是對周子言要“翻舊賬”有些不滿。
自從江百歌有了讓周子言出任職業經紀人的意思之後,周子言日夜不停收集資料和情報,又對今天絕對會有一場腥風血雨的爭鬥早有準備。
這個時候,又豈是鄭達世一干人等說不不翻舊賬就不翻下去了的。
等反對翻舊賬的聲音稍微弱了些,周子言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翻舊賬,我周子言也就不勉為其難,不過,惠達公司引進精密機械,包括運輸費用等等一起,一共花費近一億歐元,按上年的匯率計算,那也是將近十億人民幣,但據我所知,相同品牌和功能的數控機床,在上半年時,只有不到一百萬歐元一臺,而從歐洲運送一趟回國,運輸費用,也絕對不需要三千萬左右的歐元……”
每臺七百萬歐元的高精機床,實際成本不到一百萬歐元,而百歌集團旗下,就有自己的運輸專案,運輸費用,要說連個大概都不知道的,在座的人,幾乎沒有。
然而,一臺不到兩百萬歐元的高精機床,章董事居然經手辦成將近一千萬一臺,中間的漏洞,何其驚人!
不僅章董事一下子面如土色,就算是鄭達世的臉也一下子陰沉了下去!
“你胡說……”章董事雖然面如土色,但還是掙扎著說道:“你拿上半年的事情,來跟現在比,你懂不懂國際行情,再說……再說,我經辦這事情,都有正規的賬務**票據,意向合同簽訂書,也有存檔,你可以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