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珍分的一張虎皮和其他獸皮若干,他說這張虎皮不賣了,準備給阿蘭做一件過冬的皮襖。吳修馱著肉,足有二百多斤,永珍馱著獸皮,沮喪道:“這些年山裡的獵物沒有那麼多了,似乎都跑去了森林裡面。這次我們也是冒著風險進的深,要不然打不到這麼多。”
吳修也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一群野獸,領頭的好像還有些神智。”
永珍道:“這個不稀奇,這些年出現了幾頭大傢伙,屬於那種半妖獸,它們幾乎把所有的野獸都瓜分了,故意繞開我們打獵的範圍,成天帶著一群小畜生圍攻進山的落單人。”
吳修指著永珍背上的一張巨大虎皮,“對付這個傢伙不容易吧?”
永珍吐了口吐沫,“我們五個人的箭都射不透它的皮,只能近身搏鬥,傷了兩個人,不過都死不了,所以虎肉都讓他們兩個分了。”
到家後,二人收拾完畢,永珍就說晚上烤肉,割下幾大塊後其他的都交由阿蘭處理,天氣炎熱,肉一般要煙燻後撒上鹽巴,放入陰涼的地窖,可以儲存到冬天。吳修和永珍則在門外的院子裡開始生火。
滿屋酒肉香,方小雯也罕見的出了門,與大家一起在院子裡欣賞月色。
又過了兩天,方小雯的肚子開始有預兆的疼起來。
瑤寨的接生老太婆只拿著一把剪刀 ,揹著雙手慢悠悠的到了永珍家,一邊走一邊剪的咔咔作響,吳修都不由的替方小雯擔心。永珍卻說道:“放心吧,唐阿婆從十五歲開始接生,幾乎整個瑤寨的人都是她接生的。”
要了兩盆熱水,叫上了阿蘭幫忙,老太婆便嘭的一聲關掉了房門。然後只聽到方小雯的哭聲,不知道是被老太婆給嚇得還是疼的。總之吳修開始惴惴不安。
永珍便笑道:“這女人長得這麼好看,乾脆娶了她算了,白白落一個胖兒子,多好的事情。”
吳修沒搭理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
折騰一個時辰,依舊不停孩子的啼哭聲,老太婆一把拉開大門,指著睜大眼睛看著她的吳修,用瑤族方言說了一句,“你,去找跟棍子!”
吳修沒聽懂,看著永珍,永珍說:“讓你去找根棍子。”
“找棍子幹什麼?”吳修詫異問道。
永珍也搖搖頭,便起身去門口拿來一截竹棍送到老太婆滿是血跡的手上。
這是要幹什麼?難不成是方小雯不聽話,要捱打才行?哪有這樣給人接生,這也太誇張了點!吳修假裝鎮定,手心後背卻都是汗。
再一個時辰過去,一聲刺耳的啼哭聲劃破寂靜的夜晚,就像黑暗裡一道給人希望的曙光。吳修猛然站起身,看著永珍一臉無奈的臉,又安安靜靜的坐了下去。然後便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沒有什麼希望是新生命給不了的,就像沒有什麼坎坷是過不去的一樣。
一切都值得。一切都很完美。
哪怕孩子不屬於他,他至少為了這個嶄新的生命付出過、奮鬥過。
不多時,接生老太婆走出房間,經過兩個時辰的努力,老太婆明顯看上去有些疲憊。她指著吳修,說道:“是個男娃,你女人難產,沒有我,孩子怕是保不住!”
吳修尷尬起身,想說些什麼,卻被永珍搶先道:“唐阿婆,你說的我這位兄弟聽不太懂,明天上門給你送喜肉,你就回家歇著吧。”
老太婆嘀嘀咕咕說了幾句,擦了擦手,拿上自己的剪刀,又揹著手咔咔咔的離開了。
吳修一頭霧水,永珍將老太婆的話翻譯了一遍,吳修便說道:“永珍,你要給阿蘭說一聲,這段時間就麻煩她好生照顧了,我也不閒著,下次你們打獵我也去,替你們多打點獵物。”
永珍便說了句,“婆婆媽媽的,跟個娘們似的。不過能住多長時間,我可決定不了,族長和大祭司兩個人說的才算數。”
情況吳修也已經知道,“改天我去見見族長和大祭司,看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如果需要我做什麼,我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