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鎮。
此地乃是因一場大戰而得名,隨後小鎮藉機興起,倒也漸漸變得繁華起來。方圓幾十裡,也算是此地最為熱鬧。
鎮上來往的江湖人士已經頗多,隨處可見各路江湖豪傑,雲遊俠客。偶爾還能見到一些大門派的弟子,例如嵩山派弟子,峨眉派俊秀的女弟子。
有時候還有仇敵碰巧在此相遇,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立刻就是劍拔弩張,便要鬥個你死我活。鮮血揮灑,頭顱拋飛,橫死街頭者,亦是常見。
街上遍佈酒樓賭坊,各類商鋪琳琅滿目,還有那最為熱鬧的煙花之地——青樓。
身上披著少許柔紗遮體,袒胸露乳拋媚眼,嬌聲嬌氣勾行人。道一聲“公子,進來玩玩吧”,那便是這青樓豔妓。
雖說溫柔鄉乃是英雄冢,可是英雄總是難過美人關。胯下寂寞的男人,便是這裡的常客,而其中亦不乏那些名門正派的弟子。
只是此事終將有辱師門聲譽,即使真的要來此地,等人也會喬裝打扮一番。所以別看這煙花之地,竟是些身材肥臃的商賈人士,其中卻不知隱藏著多少武林高手。
只是大家彼此相識或不相識,皆不過問他人之事,來此只為尋歡作樂,逍遙快活,其他事宜自然不去理會。
在這青樓的一間房間裡,一個瘦小的少年睡在床榻上,看著大概是十七八歲的模樣。而在旁邊,則是一個姑娘在跟一位公子喝著花酒。
酒過三巡,公子哥打了些賞錢,便讓姑娘退出了房間。然後又將房門關上,自顧自的喝起小酒,香釀入口,隨後回味一番。
青樓裡的豔妓都知這個房間裡的客人,兩人來到這青樓已有兩日,只是卻不與其他豔妓尋歡作樂。姑娘們起先也覺得奇怪,私底下猜測那兩人莫不是有斷袖之癖?
而後被老鴇聽見,將嚼舌根的幾個姑娘訓斥一番,眾人才從老鴇那裡得知,那公子指名道姓要點如霜姑娘。其他姑娘,竟是一律不要。
只是如霜姑娘下鄉探親,沒個十天八天恐怕是回不來的。那公子便在這青樓住下,說要在此等到如霜姑娘回來為止。對此,青樓的老鴇也只好任由著他,只要給銀子,什麼都好說。
那躺在床榻上的少年,見那豔妓已出去,這才開口說道:“風叔,我們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年輕公子輕笑道:“怎麼?這樣,你就受不了了?”
“我不喜歡這種煙花之地,再說,你傷還未好,整日飲酒對你的身體也不好。與其在這裡逗留,還不如出去給你找藥治傷呢!”瘦弱的少年埋怨道。
“我的傷?無礙。”
見方夜歌還在睡覺,風雪夜又笑著說道:“夜歌,起來陪你風叔喝一杯。來這煙花之地,不染粉墨已屬異類,若是連滴酒也不沾,難免惹人起疑!”
“我不會喝酒。”方夜歌來到桌邊坐下,苦著臉對風雪夜說道。
“哈哈,男人怎麼能說不會喝酒呢?還說要闖蕩江湖,怎麼連……”
風雪夜話未說完,方夜歌已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鬆開酒杯,苦哈哈的叫喚了一聲,辣得他眼睛都快彪了出來。
“好!”
風雪夜則大笑起來,繼續往他酒杯裡倒酒,道:“再來一杯,這酒可是好東西啊!”
方夜歌又連喝三杯,烈酒入肚,方夜歌只覺得有一股暖流在身體裡面流淌,隨後整個人都感覺似被火燒一般。酒勁上頭,風雪夜便又讓他回去躺著。
他自己一個人圍著酒桌,飲殤自酌。
朱仙鎮外,翠柳坡上。
一行人馬匆匆趕到了這裡,為首的乃是一男一女。男的高高瘦瘦,女的卻是十分的纖弱,只是落到高手眼裡,不難看出兩人的武功不低。
在兩人身後,還緊跟著一批黑衣高手,皆是戴著鬼臉面具,手持烏金鋼爪,竟是黑煞堂的人。
那一男一女下了馬,這時上來一黑衣人,道:“參見第五使君第六使君!二使君三使君兩位大人已恭候多時。”
“好!”那女的應了一聲,兩人便隨著那黑衣人,來到這翠柳坡暫時的落腳處。
兩夥黑煞堂的人於此會合,黑衣人將這一男一女領到一處簡陋的小亭子裡。
亭內已坐著兩個威武雄壯的大漢,一臉大鬍子,虎背熊腰,竟長得一模一樣。見那對男女來到,其中一個大漢才擺手道一聲:“坐!”
那對男女也不客氣,尋處坐下。這時女子才問道:“丁二哥丁三哥,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有八成把握風雪夜就在鎮上的那間青樓裡。”
“那還不行動?”
“不等大哥他們了嗎?”那大漢一愣。
女子則抿嘴一笑,嬌聲柔氣道:“丁二哥,如今人就在眼前,若是錯過了這大好機會,再讓風雪夜跑了,我們幾個難辭其咎。再說,一個受了重傷性命垂危的風雪夜,我們幾個還對付不了嗎?若是等大哥到了,那麼這功勞可又要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