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什麼是江湖?
行俠仗義,替天行道;江湖兒女,快意恩仇?
正值武道鼎盛,仙業盛興時期。大地處處興武,人人崇仙。
在這片所謂江湖的土地上,遍佈背劍的劍客與扛刀的刀客,以及各路十八般豪客。他們每時每刻每處,都在上演著一部部血色江湖恩仇錄。
踏上江湖路,一生江湖人。
進江湖容易,退隱難。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即便是在這深山老林處的貧瘠小村,今日亦是來了幾個背劍的江湖人。雄姿英發,器宇軒昂,一派非凡的氣質,便凌躍於鄉下的農人一等。
村名小河村,不過幾十戶人家,男女老幼上百口。村民世代以打獵種地為生,靠著雙手在這惡劣的環境中艱難度日,生活實屬不易。
那幾個江湖人來到小村,倒是引起了不少村民圍觀注目,只是擔心江湖俠客的降下怒火,卻也只是遠遠的觀望著這幾個人。
直到幾個江湖人徑直走進了一戶農家裡,觀望的村民這才漸漸散去。
小屋裡只有一位蓬頭散發的大叔,一身粗麻遮體,不過是鄉間的最為平常的老農。蓬頭大叔此時見那幾人,一派江湖劍客的打扮,便立刻上前笑著招呼。
卑躬鞠膝道:“哎呀,幾位大俠,不知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
為首的一位中年劍客,一道犀利的雙眼環顧著小屋四周,罷了,才對蓬頭大叔道:“這位大哥,我們兄弟幾人連日趕路,行至此,實在飢渴難當,不知這位大哥能否給我們弄些吃的?”
“可以,可以。幾位大俠稍後,小老兒這就去準備。”蓬頭大叔笑眯眯著招呼幾個人坐下,自己則是進了裡屋,臉上亦是一陣竊喜。
如今江湖局勢動盪,武道繁盛,修仙更是成痴成狂。在大山深處,他們平時也難得見到習武的江湖人,若是伺候好了,求他們傳授個一招半式,也好有個防身之計。
蓬頭大叔臉上的喜悅,自然是瞞不住他心裡那點小心思,那三個背劍的年輕人,對其也是一臉的不屑。
這種鄉下的土包子,又怎可和他們這種江湖大派的弟子相提並論,能夠和他們說上幾句話,已是那蓬頭大叔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還妄想貪圖他們的一身武學?
三位年輕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唯有那中年人依舊是冷漠的表情,冰冷的盯著小屋的四方。眼睛掃過之處,都會引起一陣小小的氣流動盪。
似在搜尋著什麼,卻又沒有任何的發現,然而這才是他最為擔心的!
眼神依舊冰冷的掃視著四周,這時蓬頭大叔已將一些飯菜端了上來,伺候道:“小老兒這隻有一些粗茶淡飯,委屈幾位大俠了。”
“無妨。”中年劍客淡淡回了一句。
只是說完,那幾個人卻並未用食。靜靜的看著那些飯菜,最後背劍中年人才狂笑一聲。
“大俠,您這是?”蓬頭大叔也是臉色一變,慌張的看著他。
中年劍客將笑聲一收,指著飯菜,對著蓬頭大叔道:“堂堂的華山逍遙劍,十年來竟然是以這些東西過活?真是可笑!”
“大俠,你在說什麼,小老兒聽不明白。”蓬頭大叔尷尬的苦笑道。
“不明白嗎?”中年人眼睛迸射一道寒光,陰笑道:“那你看這個!”
說著,一手化作利爪,直取蓬頭大叔右臂。
蓬頭大叔目光一蹬,隨口驚呼一聲:“幽冥奪命手!”
腳下立時一旋,徒生紫氣,捲起一陣塵土飛揚。蓬頭大叔的身子則向後一飄,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那中年劍客的奪命一擊。
見蓬頭大叔躲了過去,那人也不惱怒,停了下來,與他對視起來。嘴角露出一絲喜色,得意道:“華山派的‘風送紫霞’,風雪夜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蓬頭大叔臉上泛起一絲怒色,凝視著那幾個背劍人,隨後才淡淡道:“風某早已退隱江湖多年,你們黑煞堂這又是何意?”
“哈哈哈哈,風雪夜啊風雪夜,退隱江湖?你可說得真夠輕巧。淮河一戰,你這一消失了便是整整十年,讓我們好找啊!”
中年劍客將身上的寶劍一拔,對著蓬頭大叔風雪夜道:“乖乖交出《天煞經》,便饒你不死。”
風雪夜嘴角微微抽搐,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原想封印了內力,退隱在這荒山野林之中,能夠躲過黑煞堂的追殺,如今看來,若是找不到《天煞經》,黑煞堂亦是不會善罷甘休。
對視僵持之際,風雪夜竟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場血戰,江湖上著名的淮河一戰。
當時魔道幽冥賜下魔功秘籍《天煞經》,為黑煞堂所得,正全力護送返回總舵。華山派得到訊息,便令華山四劍之一的“逍遙神劍”風雪夜率領一干弟子前往攔截。
此戰最終在淮河邊展開,雙方都是拼盡全力殊死一戰。最後只有風雪夜一個人僥倖活了下來,然而他也是身受重傷,至於天煞經則是在那一戰中遺失,不知去向。
至此風雪夜便連續遭到黑煞堂的追殺,為不連累華山派,風雪夜便來到了這荒山小村,封印了內力,扮作了一個普通的中年大叔,一過便是十年。
只是沒有想到,黑煞堂的人終究還是打探到了他的訊息,追殺至此,逼迫《天煞經》的下落。
心思迴轉,目光沉著冷靜。雖蟄伏十年不露鋒芒,然這位華山派的逍遙神劍此時顯露出來的氣勢,也是令那幾個黑煞堂的人心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