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味著她本來就是我的!她是我的,可她還留在程浩風身邊,我怎麼能忍?
她註定會成為永恆之心,只要能和她正式結為夫婦,我不管做什麼都能代表天意,也就做什麼都不會輸……我也……”
扎措沒說出的最後半句話是——我也不怕剖心獻出鎖心玉瓶碎片了,我會永生。
可他不能說,說了只會死得更快,他得熬,熬到娶胡仙仙,如果能讓胡仙仙真正愛上他更好。
另外三個人都眼神複雜盯著他,毛日渥和阿木甲想的是扎措因胡仙仙失去了些冷靜判斷,阿骨想的卻是扎措自己根本不清楚到底愛不愛胡仙仙。
於是,阿骨笑問扎措:“末神,只因了胡仙仙是永恆之心你才想得到她?”
這個問題像在冰湖中投了團烈火,亂了扎措的心,他垂眸若有所思,半晌沒有答話。
毛日渥又數落了他幾句,他沒有再爭辯,許久後才說:“我的確剛愎自用、感情用事,毛大師,守衛迷窟和登龍堡之戰,由你全權指揮,派我去做別的吧。”
毛日渥之所以挑扎措的錯兒,除了他確實有錯,還想奪他的指揮權,本以為需要煽動阿木甲和阿骨幫自己說話,慢慢逼扎措交權,沒料到這般容易讓扎措主動交權了。
洞廳中尷尬沉默一瞬後,毛日渥訕笑道:“迷窟和登龍堡我經營多年,由我來領軍還可以。只是,整個大局還需末神把控。為今之計,還請末神去河城聯絡薩熱親王和鬼王,有他們暗中施援手,若能兩面夾擊夜城,必獲大勝。”
夜城正處於迷窟與河城的中間位置,夾擊夜城是個好計策,只是鬼王和他們關係鬧僵,極有可能阻撓薩熱相援。那麼,讓扎措前去向鬼王道個歉,服個軟,定能緩和關係,共謀大業。
“我不願意去河城聯絡薩熱親王,更不可能去討好那隻陰陽怪氣的老鬼。”扎措立刻拒絕。
說了把指揮權交給毛日渥,還是不聽指揮,扎措這態度讓毛日渥暗暗生恨。
去河城求援,扎措是最好人選,但想想扎措的性格以及與鬼王的分歧,還是決定不硬勸了。
毛日渥客氣笑著對阿木甲說:“去河城求援,必須要說話有份量的人前往,末神不去,那就有勞阿木甲族長了。”
阿木甲以眼神詢問阿骨,阿骨輕點了點頭,他再向毛日渥表示願意去。
隨後,毛日渥讓阿骨負責迷窟日常防務,他自己負責登龍堡日常防務以及總領全域性。
扎措自請去邛州再刺殺陸開尊,這次並不是真的要置陸開尊於死地,而是要施壓陸煥邦,讓陸煥邦在朝中給程浩風使絆子。
多年以前,多吉.喀勒他們已與陸煥邦有暗中往來,扎措更曾在去京城時,與陸煥邦締約共同對付程浩風。
他罵陸煥邦不講信義,和程浩風在朝堂中相處一直挺融洽,沒起什麼作用,當初締結的盟約白結了。
說這些時,扎措忘了他自己根本不是講信義的人,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講信義?
扎措此去要讓陸煥邦知道,再不發揮點用處,可要先拿他大兒子陸開尊動刀。
此事之外,他還要去聯合娭姥邦施壓滇邦,迫使滇邦跟法朝反目成仇。
商議定了,阿木甲帶了一百多名隨從,和很多珍奇禮品,於巳時出發,往河城而去。扎措則獨自一人,飛往邛州。
傍晚,法朝軍營中,胡勇剛接到探子來報,說阿木甲化裝成普通商販,帶著一支軍人扮成的商隊往河城求援。
正與眾將商議此事,樊鼎瑤自告奮勇要在通往河城的路上伏擊阿木甲。
四月十九深夜子時,樊鼎瑤在夜城往南七十里的荒草灘上設伏,這裡是通河城的必經之路,但因此處在暴雨時會形成河流,乾旱時又只留亂石灘,所以沒專門修官道。
成河時,有渡船;成灘時,就步行。
這個時節,沒有河水,野草又瘋長,阿木甲他們只能步行從草叢中透過,選這裡伏擊可謂佔盡地利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