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裡的條件一般,有兩個孩子在上學,手頭也挺緊的。每次去監獄探視他都跟我要錢,說實話,我也有些力不從心,更不敢然讓老婆知道。”
“有一次他又要錢,我就跟他說自己沒錢,那時候手裡是真不富裕。他就挺不高興的,還跟我訴苦說待在裡面多不容易,他都快憋死了,裡面的伙食有多差,他已經斷了半個月的煙,煩躁的要死。”
“聽到他這麼說,我心裡也不得勁,你早幹什麼去了,你要是不犯罪的話,至於被關在這裡嘛。”
“他看我不鬆口,就小心翼翼的跟我說,他在外面有錢,但是現在不能花,等過段時間會給我一筆錢。還說現在花我一塊,以後給我十塊。”
“後來……我想想了,畢竟是親兄弟嘛,也不想他在裡面太苦,就有給他交了一些錢。”
韓彬問道,“他哪來的錢?”
朱為安搖了搖頭,“這我也不清楚,他沒有跟我說,那種情況下也不方便問。”
“他有沒有說那筆錢在哪?金額有多少?”
“他說是很大一筆錢,在哪我也不清楚,他讓我別管那麼多了,早晚會分給我。讓我在多幫襯一下家裡,把老人和孩子都照顧好。”朱為安嘆了一口氣,“誰知道,人就這麼沒了。”
韓彬在本子上記了一下,從朱為安的話裡可以聽出,這筆錢的來源有些可疑。
“之前,朱為超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哪有什麼正經工作,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種著幾畝地,跟著村裡的人打打散工,支盒子板。”
“他一年能在掙多少錢?”韓彬問道。
朱為安默算了一下,“支盒子板雖然日薪不少,但也不是天天都幹,少的時候兩三萬,多的時候四五萬吧。”
“他老婆一年能掙多少錢?”
“我嫂子比較踏實,雖然掙的不多,但比較穩定,一年三四萬吧。雖然兩人掙得也不算多,但在我們那也夠花了。”
“你嫂子還在萊平市住著?”
“是,她一個人弄個孩子,也不容易。現在我哥也走了,沒準……對她也是一個解脫。”
韓彬話鋒一轉,“朱為安,你和你哥的關係怎麼樣?”
“挺好的,怎麼了?”
“你想不想抓到殺害他的兇手。”
“想,我當然想了,這還用問嘛。”
韓彬正色道,“那接下來,我問你什麼,希望你能老老實實的回答,不要有所隱瞞。”
“我這不是一直回答你的問題嘛,說的都是真話。”
韓彬點點頭,盯著朱為安的表情,問道,“你在探監的時候,有沒有幫朱為超往外傳遞過訊息?”
“想好了再說,可別撒謊,這和你哥的死可能有重大關聯。”
朱為安搖了搖頭,“沒有,這個真沒有。”
韓彬說道,“逃獄不是一件小事,警方的抓捕力度有多大,你應該很清楚。你哥從監獄逃出後,可以躲藏這麼久,就是因為有人在外面接應,提前給他準備好了藏身的地點。”
“這說明逃獄之前,你哥哥已經跟外面的人有聯絡了,而且從謀劃越獄到真正的實施這段時間,肯定聯絡過不止一次。”
“如果不是你幫他傳遞訊息,那你認為他是透過什麼手段,跟外面的人進行聯絡的?”
朱為安語氣誠懇道,“這我真不清楚,他從來沒跟我提過。我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工,老婆孩子熱炕頭,膽子也小,這事真幹不了。”
“再說了,家裡就我們兄弟倆,他都已經進去了。我要是再犯了罪被抓,那這一大家子人怎麼辦?”
“我跟他不一樣,我就是個本分人,幹不了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他就算讓我傳話,我也沒那個膽子。”
韓彬一直盯著對方,並沒有看出什麼撒謊的跡象,“對於朱為超當年犯罪入獄這件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