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個農民,根本就沒想那麼多。”錢進豐辯解道。
“不要侮辱農民這個詞,我爸、我媽、我爺、我奶都是農民,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幹不出這種不是人的事。”李輝呵斥道。
“你家人是農民,就應該知道農民不容易,這幾頭牛是我們家全部的資產,我兒子今年剛上大學,牛死了,我拿什麼交下半年的學費,我們家的日子怎麼過。”錢進豐哽咽道。
“這也不是你販賣毒牛肉的理由。”田麗冷聲道。
“我也不想呀,可我們家也要過日子呀,我只是希望能換點錢,哪怕明知是賤賣,至少不會血本無歸。”錢進豐喊道。
“你怎麼認識錢廣躍的?”韓彬問道。
“都是一個村的,我跟他哥是同學,他媳婦和我媳婦還是一個村的,雖然算不上多熟,見了面也能認識。”錢進豐說道。
“是他主動找得你?”
“對,他是賣牛肉的,知道我家牛死了,就想低價將幾頭死牛買了,我一開始也有些擔心,後來他拿出了一萬塊錢,我……”錢進豐捂著臉哭了起來。
“不管你有什麼委屈,售賣毒牛肉就是犯罪,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田麗道。
“憑什麼!”錢進豐抬起頭,梗著脖子喊道:
“我家牛好好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人把我的牛毒死了,你們怎麼不去抓他,我還是受害人呢,你們警方為什麼不給我一個公正。”
“一碼歸一碼。”
“我不管,抓不到那些毒死我家牛的人,我哪也不去;你們要是敢強行抓走我,我就死給你們看。”錢進豐一臉決然道。
“錢進豐,瞧你那點出息,你一個大老爺們說這些話害不害臊,不怕被你兒子瞧不起?”田麗激將道。
“我TM連自己兒子的學費都交不起了,還有啥臉見我兒子,我已經沒臉了,已經沒了!”錢進豐握著拳頭,狠狠的砸著桌子。
“錢進豐,我們既然能抓到你,一樣能抓到毒牛的罪犯,我希望你能相信警方、配合警方,這樣才能早日抓住嫌犯,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韓彬道。
“行,我配合。”
錢進豐瞪大了眼睛,盯著對面的韓彬,毫不退縮道:“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抓不到毒死牛的人,我哪也不去;抓到了,我認罪,你們讓我咋地,我就咋地。”
韓彬從對方的神態和目光中看到了絕望。
這種情況,韓彬以前只在死刑犯身上看到過。
對於這種視死如歸的犯人,處理起來會比較棘手,他連死都不怕,尋常的審訊方式都是沒用的,必須抓到對方在乎的點。
“我們既然抓到了你,就不會放你離開,投毒案你脫不了罪,不要抱著僥倖的心裡。”韓彬告誡了一句,繼續說道:
“你也不要牴觸警方,上級領導很重視這起毒牛案,才會派我們刑警隊來接手,現在給你做個筆錄,你要做的就是認真回答,明白嗎?”
錢進豐用衣袖擦了擦臉,嘀咕道:“知道了。”
“十月十四號上午,你家的牛都吃了什麼東西?”韓彬問道。
“那天早上,我吃過飯就出去放牛了,那天早上我記得很清楚並沒有喂飼料,就是帶著牛在我家不遠的田裡吃草,結果吃著吃著牛就不對勁了,沒一會就倒在地上毒發了,我把老婆叫來看著,自己跑到西漳鎮派出所報案。”錢進豐嘆了一口氣,繼續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