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暗自有了計較,說道:“謝謝王大哥,您放心吧,我不是那種明知道吃虧還要硬著頭皮上的人,我們就是去跟他們講講道理,如果道理講不通,那就算了。”
王大寶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看您啊,面善,不像那些奸詐的大老闆,這才給您提個醒,但是您可千萬別把我給說出去,今天的話,可不要說是我說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將那一盒軟中華全都扔到了他車子的儲物格中,說道:“放心兄弟,這個我懂。”
終於等到天黑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三兒他們村。
下車的時候,我拿出二百塊錢給王大寶,王大寶一口再三回絕,他說道:“您這是不是瞧不起我,您要不是瞧不起我,您就收起來,我和三兒是同鄉,這個錢我不能要,我這裡有個名片,只要以後您有什麼跑腿兒的活想著兄弟一下就夠了。”
我推脫不過,只得將那個名片連同二百塊錢一同收了起來。
接著走了二十來分鐘的崎嶇小路,我們終於拎著幾大箱子禮物來到了三兒的家。
三兒的媽媽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她有些蒼老的容顏上滿是喜悅的褶皺。
“哎呀,張老闆您來我家還帶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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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快請進快請進。”
看三兒的媽媽臉都紅了。我知道她這並不是跟我在客套。
屋子不大,大概就跟我在仁義衚衕的鋪子差不多,同樣是三間屋子,中間是客廳,也當廚房,其他的兩間都是土炕。
此時灶臺上擺著兩個被刷的鋥亮的茶杯,三兒的媽媽給我們每人搬了一把椅子以後,小心翼翼地從一個小鐵罐中拿出許多茶葉,沏了兩杯茶。
看的出來,這些茶葉也許不是很名貴,但應該是他家裡面最好的待客之物了。
待沏完了茶,三兒的媽媽急忙說道:“快,兩位老闆喝茶,喝茶。”
我剛要客套一番,結果耿直的三兒便說道:“茶這麼燙,沒法喝。”
三兒的媽媽一陣尷尬,只得站在原地傻呵呵地笑著。
三兒的媽媽有些侷促,彷彿這裡並不是她自己家一樣,就這麼雙手緊緊地抓著圍裙不放,良久之後,她又說道:“老闆們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我今天啊,剛買的肉。”
我看著三兒媽媽轉身的樣子,忽然想起了我的媽媽,一樣的憨厚,一樣的面對生人不知所措,我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三兒又說道:“媽,您腦梗後遺症,大夫說不讓您吃油膩的東西。”
三兒媽媽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不是老闆們來了嗎?你這孩子這麼不懂事,你要給人家老闆吃素的嗎?”
說罷她便走到東面的臥室,在那個臥室的屋頂上順下來一個鉤子,上面掛著一個木條編制的老籃子。
三兒的媽媽將老籃子裡面的一塊肉小心翼翼地取出來,然後回到灶臺這屋,在牆邊取出案板,便開始忙碌著做飯。
一邊做一邊說道:“我也不會用手機,也不知道你們幾點到家,所以只是把肉買了。你看我要不是太笨,要是會用個手機的話,你們進門就能吃上熱乎飯了,現在還要等……”
我連忙說著不打緊不打緊的話。
我招手示意,三兒跟我走到院子裡,我問道:“我記得你媽媽的腦梗好像不嚴重,不是完全治好了嗎?怎麼現在走路一瘸一拐的?”
三兒聽我這麼一說,忽然皺起了眉頭,往屋子裡面看去,然後急衝衝地衝進了屋子,說道:“媽,您怎麼又瘸了,是不是張文波和張文濤給您氣的?”
三兒將我的懷疑說了出來,因為腦梗這種病,我有所耳聞,一旦發病,即便被治好了,也要小心看護,不可以生氣,生氣便會引發心腦血管的其他病變。
我一進門便看著三兒媽媽走路有些不對勁,我懷疑很可能是那一隊狼虎兄弟將她給氣得又犯了病。
而且這種病一旦犯病,會一次勝過一次,到最後怕是會有生命危險,這也難怪三兒會如此著急。
三兒的媽媽回過頭,看了看我們,瞪了三兒一眼說道:“你這傻孩子,你說啥呢!快去給老闆們添水,別跟我這搗亂。”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原來三兒的媽媽是怕給我們添麻煩嗎?
於是我說道:“算了,有事吃完飯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