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乾屍如潮水一般退去以後,我們等了十幾秒。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期間我甚至沒有呼吸,只感覺到手心裡面全是汗。
我甚至可以看到三兒握刀的虎口都有些發白——這可是非常難得的。
可是我們這麼嚴陣以待,這十幾秒過去以後,居然連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活動了一下腳踝,引發了細微的沙子摩擦的聲響。
“啊!啊!妖風!妖風!”
老馬聽到我這邊的沙子聲響,居然以為是又颳起了妖風,嚇得他居然大叫起來。
我沒好氣地罵道:“老馬我說你的屍毒是不是已經蔓延到大腦了,這底下哪特麼來的風?這不過就是我腳趟了一下沙子而已!”
老馬回過神來,覺得有些丟臉,從頭套中露出的眼眶甚至都羞臊的紅了,他大罵道:“張根生你個王八蛋,老子都他媽快死的人了,你給我點面子行不行!”
快死的人了。
這幾個字如同尖刀一般刺入了我的胸膛,讓我一時有些喘不過氣來。
於隊長走到我身前,我看他一臉嚴肅,不禁也皺起了眉頭,問道:“於隊,出什麼事了嗎?”
於隊長呼了一口濁氣,說道:“蛋爺,你有沒有發現這些乾屍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
我又掃視了一下地上那幾具乾屍的屍體,左看右看,好像並沒有什麼太特殊的地方,如果非要說的話……
“是他們穿的不一樣?”
於隊長忽然面露喜色,說道:“不愧是蛋爺,一下子就發現了事情的端倪。”
他身後的隊員們也跟著起鬨道:“對啊,不愧是蛋爺……”
“看來於隊說的是真的,蛋爺果然聰明過人啊……”
……
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佈滿了黑線,我有氣無力地說道:“於隊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現在這種冷笑話也緩解不了我壓抑的心情。”
說罷,我就想坐在地上,我太累了。
於隊長忽然拉住我,很嚴肅地說道:“不,蛋爺,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說笑話的人。”
我看著他越發嚴肅的表情,也不免心有漣漪,說道:“那你接著說下去。”
於隊長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最開始咱們剛剛從入口進來的時候,遭遇了一隻乾屍的襲擊,那隻乾屍的衣著破爛不堪,但依稀還是可以辨認並不是咱們內地人的穿著,甚至也不太想古代中原人的穿著。然而剛剛咱們遭遇的那一夥襲擊咱們的乾屍,你看一下,他們穿的衣服分明就是近代的衣服,你看,那邊的兩具屍體的衣服分明是很專業的探險服。”
我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說……”
“咱們最後遇到的這一夥乾屍,他們屍體的乾枯程度遠不及第一次遇到的那一隻,所以我推斷,這些人很可能是最近這些年來尋找賽圖利斯王國,而死在這地宮之前的人。”
“你是說,咱們如果死在這裡,也會像那些乾屍一樣,變成到處咬人的行屍走肉?”
於隊長很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大虎忽然說道:“不可能,屍變的條件是非常苛刻的,天時地利哪一個都不能少。哪怕是被粽子殺死的,中了屍毒的人,也不會輕易變成粽子。如果隨便一個死人就可以屍變的話,那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這和董老爺教我們的不一樣,我……我信董老爺的。”
於隊長似乎根本不想退讓,他說道:“那這些會跑,會咬人的乾屍你怎麼解釋?”
“我……我……反正乾屍是不能屍變的,這是不會錯的!”
憨厚的大虎一時語塞。
我看著地上僅有的幾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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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看大夥的傷勢。
我們都會變成那個樣子嗎……
好惡心啊,還真是不甘心呢……
大虎說的一定是沒錯的,但是於隊長說的又很有道理。
我終於還是無力地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