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聽到房間中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小耗子在牆角爬動,頻率很快,類似於齧齒動物磨牙。
秦風沒有心思思考這些,央求道:“老前輩,晚輩秦風,希望能進草屋來避一避,龍血樹毒太強,我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在他喊出這些話後,房間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確切地說,在他撕開茅草屋外的避光陣時,房間內的細碎聲音便已經中止。
房間內傳來老人聲音:“小傢伙,你這是大錯,龍血樹毒不可阻遏,只能爆發,你不順其自然,會廢掉的!”
沒有聽到應答,老人知道青年心意已決,便在房內繼續喊:“小傢伙,我與老伴在屋子裡,放你進入本無傷大雅,可你深重龍血樹毒,若是覬覦我老伴的美貌……”
秦風神智含糊不清,聽到這話時也幾乎暴走,他如何也想不到,從一個老前輩嘴裡能聽到這種話來。
“老前輩,你說什麼呢……您二人都是我前輩,是救命恩人,我怎麼能那麼做!”
房間內再次傳來聲音,老人先行解釋:“我已經明白了事情原委,老伴兒將龍血樹葉與菩提樹葉掉包,是為了讓我喝下,重回年輕,沒想到久而久之忘了這茬,將龍血樹葉泡給你們兩小口喝。”
“實在是對不起,你們二人還未曾走到那一步,龍血樹毒因此很棘手。”
老人支招:“你先在門口自我束縛,封閉自身六識,不要看,不要聽,不要想,待龍血樹毒最猛烈的階段過去,我二人為你敞開門戶。”
“最猛烈?”秦風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感情眼下只是開端,只是小打小鬧,狂風驟雨還在後面。
秦風知曉多說無益,順著門坐了下來,背對上官靈,面朝茅草屋。
他先是以一道大陣限足,覺得不保險,又連續佈置好幾座大陣,方才停止。
老人湊到茅草屋的窗戶簷,向外望來,見到石桌上抱木頭人自我陶醉的女子,又看了一眼獨坐門外強行自制的青年。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聰明,竟然想到用木頭人替代真人,那木頭人很逼真,人有的它也有,完全能取代人。”
推人及己,他聯想道:“我當年怎麼就沒有這麼聰明?凡事都想著親力親為,只知曉有些事必須要躬行,而不會尋找替代品。”
老人回頭,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婦人,問道:“老伴,要試試嗎?”
這一聲疑問並無答覆,只聽他自己接話:“我從後輩身上得到了啟發,我只需要一具木頭人。”
“或者說,不需要整個木頭人去,只需要一根木棍……”
老嫗聽懂前半截話,沒聽懂後半截話,她知曉老闆想要幹壞事,便道:“不可,你年邁,修為低下,那是在透支生命,你的煉丹目標……”
見老人一意孤行,她使勁拒絕:“三思,最後的兩枚龍血樹葉,已經衝了茶,你沒有藥物支撐,怎能做那些事?”
“再者,兩個後輩就在屋外……”
老人沒有遲疑,再次甩出一枚避光珠,同時道:“老伴兒,放在在年輕人那裡學到一些手段,我們可以試試。”
他舔舔舌頭,走近床邊,老嫗臉頰羞紅,竟開始變得年輕起來,肌膚紅潤有光澤。
……
良久過去,秦風總算抗過了龍血樹毒,身上毒發症狀已經盡數消失,觀上官靈時,見其衣冠不整,暈倒在木頭人的胸膛之上。
“咦,為何又有一道避光陣?”秦風抹掉避光陣,帶著恭敬衝屋內喊:“前輩,上官靈昏迷,可有辦法緩解……咦,怎麼有慘叫聲?”
秦風面色發白,他不止聽到一兩聲疼痛呻吟,還聽到床腳在地面摩擦的咯吱聲,以及茅草之間相互摩擦的沙沙聲。
在諸多聲音當中,他還聽到一些舌尖的攪動聲,夾雜著水漬聲,咂咂砸作響,像口渴的老駱駝正在喝水時發出的聲音。
“前輩,你不要打老婆婆……”秦風以為,水漬聲時老嫗的哭聲,老人動手,導致老嫗痛苦呻吟。
“不對,老婆婆比老前輩的修為高很多,女前輩是聖,男前輩不過是聚識境,難不成她甘願被打?”
秦風正欲推開房門,想要勸架,同時向老人諮詢如何治療上官靈的隱疾時,被嚴詞制止。
“後輩,不要進來!”一道男聲響起。
“你…啊,不要進來啊哇……”一道女聲隨後響起,顯得很艱難。
秦風失色:“老婆婆被欺負得哽咽,老前輩莫非家暴?”
他準備破門而入,區區茅草屋攔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