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杵在原地,鄭楚楚雲淡風輕的表情令他內心抽搐。
孟曉覺得天塌了下來,一瞬間,廳內所有的變得那麼可憎,宴樂聲不再悅耳,令人作嘔。
“怎麼可能?”
孟曉說什麼都不願意相信,那個昔日在灕江劍派內飽受眾多非議,資質平平的女子,會這樣將他甩開。
孟曉想要生氣,卻發現找不到理由,他在心底一遍遍自問,最終將所有的錯都歸咎於自己身上。
“我留下一封絕命信,拋棄妻兒遠去,一人面對死亡,卻又活著回來,這算什麼事?”
“楚楚絕望過度,在這期間找到其它人依靠,我又有什麼理由去責怪?”
孟曉讓自己保持平靜,儘量不在眾多賓客面前失態,他緩緩道:“那凡凡呢?”
女子牽住李逍遙的手,道:“凡凡今年一歲半,很早惠,已經在地上亂跑,能夠說一些簡單的字句。”
“他很好,跟我生活得很融洽,見面徒增傷悲,還是不要見了吧。”
鄭楚楚的修為仍舊停留在後天境,立身廳堂內,面對諸多高手,能說出這番話已經頗為難得。
孟曉暫時不與女子爭辯,不願在諸多人眼前談論家事,他暫時轉身和他人打招呼,卻已經堅定了要見兒子孟凡之心。
對鄭楚楚母子,他心中有愧。
“孟劍仙,我們修真者,將心放寬點,何須為了家事惱?”
風狂笑的衣袍鼓動,他的衣帽之中如同藏著風:“更何況,孟兄你乃是金丹期的劍修,雖才金丹小成,卻也有五百年悠悠壽元,現在二十出頭,正是精壯有餘。”
中年身旁有個女子緊靠站著,看得出與風狂笑關係親近,只見那女子出言,讓風狂笑少說兩句。
“蘭花,你女人家,不懂男人們的事。”
風狂笑對著女子鄭重道:“金丹期修為,便意味著歲月悠悠,脫離凡人範疇,一生中分為幾個階段,又如何能為了一人而傾心?”
風狂笑指著壁簷下的果盤,吩咐道:“蘭花,去給為夫拿些果腩來,給逍遙侄子取些酒水。”
女子瞪了他一眼,但還是乖乖照做,走向近旁,取果腩和酒水。
“果腩上多給我撒些糖,酒水只甄八分滿。”
不一會兒,女子拿來果腩,風狂笑接過開始吃起來,邊吃邊道:“不知道是江州水土太肥沃,還是加太多糖漿,果腩太甜。”
“蘭花,再去為我取些酒水來,甜,太膩口。”
一個上午過去。
抵達的人陸續離去,大皇子和二皇子最早離開,一副身有公務的模樣,一眾來自鉅鹿州的人同樣離開得很早,整個廳堂沒剩下幾個人。
李逍遙帶著鄭楚楚告辭:“孟劍仙,我乃是二皇子的門客,今後,可到鉅鹿州二皇子府
與我一敘。”
孟曉看著李逍遙離去的背影,暗自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