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前沒有見過此人,當下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青年一邊邁著步子走進來,一邊從腰間拿出一把豆子,拋了一枚到口中,接著又灌了口酒,緩緩說道:“我這缸屠蘇酒已經放了三十年了,你是第一個敢偷喝的。”
方小前似是有些心虛,羞愧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的,我以為……”
“咦”還未等他繼續說下去,那青年聳了聳鼻子,將身子伏下盯著少年手中的兔肉,問道:“這是什麼?”
“額……烤兔肉。”
“還有嗎?”
方小前彷彿隱隱聽到對方喉嚨內吞嚥了一下,連忙說道:“有的,在後山。”
“帶我去。”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啊,萬一師父知道你在這……”方小前有些擔心,畢竟有陌生人來了,怎麼都應該跟師父說一聲才是。
“這話應該我問你。”青年語氣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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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前領著他來到後山時,遠遠便看到篝火前正圍坐著三道身影,正是秦關雎、張子淵與樊星。
“小師弟,這兔肉是你烤的吧?甚是美味呢。咦?畫扶師弟也回來了?快來一起吃。”張子淵遠遠便朝著二人招手。
方小前這才明白過來,身旁的青年應該就是自己還未見過的另一位師兄了。
青年沒有說話,坐在篝火旁,扯下最後一塊兔肉便默默啃了起來。秦關雎讓方小前坐在自己身邊,指著對面的青年,說道:“這位是我的二弟子,即墨畫扶;也是你的二師兄。”
“見過二師兄。”方小前乖巧的喊道。
“嗯。”即墨畫扶悶哼了一聲便不再理睬他,少年見狀不由有些緊張地低下頭。
看出他的異樣,秦關雎出聲問道:“怎麼了?”
“我……我剛剛偷喝了二師兄的酒,惹他生氣了。”方小前訥訥回道。
“別理他,他就這德行,一天到晚心疼那點破酒。”樊星雖然平日老是取笑方小前,但她卻也見不得別人欺負他,當下便對即墨畫扶一頓數落。
這個小師妹自小就受兩位師兄寵溺,即墨畫扶也沒反駁,依舊默默藉著壺裡的酒吃著肉。
“你烤的兔肉很好吃呢!”秦關雎小口咀嚼著一塊碎肉,摸著方小前的腦袋笑道。樊星啃著手裡的兔腿,也跟著說道:“是啊!好好吃,不過都沒了。”
即墨畫扶聞言抬頭看了眼篝火上空空的木棍,旋即,只見他腰後木匣內有七柄飛劍順勢而出,射入一旁的山林裡。
不多時,飛劍又繞了回來,每柄劍都穿著一隻兔子。
“烤了,屋裡的屠蘇分你一半。”即墨畫扶平靜地說道。
“哇!第一次見畫扶師兄這麼大方呢。”樊星兩個酒窩顯現,笑著說道:“不過我也還想吃,嘻嘻……”
“有勞小師弟了。”張子淵也看向方小前,微微一笑。
秦關雎則雙眸勾成月牙,正掩面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