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依林和鄭曉文都笑了,聶輝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一直沒有笑也沒有說話。
楊依林看看聶燦,問:“你說的這些事兒,你和你小姑又不是同學,那你怎麼會知道啊?”
聶燦說:“我祖母、我大伯、我爸爸都說過,都說是聽我舅爺、舅奶說的。我舅爺、舅奶說,他們是聽我小姑的老師說的。”
楊依林笑著看著聶燦,問:“小姑娘,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聶燦說:“我叫聶燦,我是我小姑的,姑姑家二哥的女兒。”
這話把楊依林笑得哈哈的,站在一邊的聶輝,他也嘿嘿嘿嘿地笑了。
楊依林笑著看著鄭曉文,說:“聶燦和人對話的反應真快,她的口齒太流利了,說話比你快,還顯得很厲害。”
聶燦又接了話:“你才不瞭解我小姑呢,我這個厲害,我奶奶說,我就是像我小姑,只是我小姑一般不會對人厲害。”
楊依林心裡點著頭:嗯,聶燦說得對,我已經領教過了。
鄭曉文看聶燦說話又快又利索,她在笑聶燦,又笑著讓楊依林跟他們去吃飯,楊依林說吃過了,她說:
“家裡人都知道你在這兒,你不過去,我怎麼交代啊,走吧,過去隨意吃一點。”
“那我也不能一個多小時裡吃兩頓飯啊,你們去吧,別讓家裡人等急了。”楊依林說。
鄭曉文和聶輝、聶燦進來東廂房,母親看他們身後沒有人,問:“依林呢?他怎麼不過來吃飯呀?”
“他是吃罷飯過來的。”鄭曉文說,“別等了,咱們吃吧。”
鄭曉文拿起筷子又說,“今天晚上不是朋友們聚會嘛,依林在那兒練唱呢。”
鄭曉文只是想找個理由說明一下,誰知,她話一落音,隱約的吉他聲、歌聲就從西廂房傳了過來。究竟唱的是什麼字詞,聲音太小,吃飯的人都聽不太清楚。
鄭曉文一聽曲調,就知道楊依林唱的是《情痴》,她聽著,聽著,就想起了楊依林唱過的《情釣》。因為是正在吃飯,她忽地一下,就想起了那天中午,楊依林做魚,楊依林看她吃魚的情景……
鄭曉文心裡有些亂,她就想用說話聲,來掩蓋楊依林的歌聲、琴聲。她一時找不到話,就重複著對大哥,二哥說過的話,她說:
“今天晚上,我的好朋友們都在東院輔導室裡聚會,昨天我給你們說的不太清楚,說是聚會,實際上就是歌會、戲會。
“我的朋友們,每個人準備的都有節目。你們每次來家裡,不都是唱戲嗎,這一次呀,就趁這個機會,你們也在聚會上好好唱唱你們的戲吧,吃罷飯,你們得趕快準備節目啊。”
聶智文說:“我們要是等著小妹你這會兒通知我們呀,那早就晚了!昨天我們一來,舅媽就對我們說了,我和大哥我們正練著節目呢。”
鄭曉文說:“大嫂不會唱,二嫂,今天晚上你可得出個好節目啊。”
二嫂即刻接過話說:“出個好節目就出個好節目,又不是沒有在這兒唱過,用你二哥的話說,出個節目那就是小菜一碟兒!”這話讓一大家人都笑了。
早飯罷,鄭曉文心想:
這麼一大家的人,自己單獨和楊依林待在西屋裡,他是金蘭兄弟時候當然可以,可現在他的身份變了,我不能再和他單獨在一起了。
在依林的思想裡,他在我跟前,可能他壓根就沒有當兄弟的想法,我也不能硬給他安插成兄弟身份。他既然不是兄弟,和他一個人待在西屋,真的很不合適。
哦,有辦法了,她趕快叫著表侄子、表侄女:“聶輝,聶燦,走,跟小姑到西屋唱歌去。”
鄭曉文這一招兒還真管用,兩個孩子很高興地跟著她進了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