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吃飯的這群人裡,就齊廠長見過鄭曉文,只是,他也是去歌會看到過舞臺上的鄭曉文,並不是像此刻這樣,面對面的看個清楚。
這一會兒,在明亮柔和的燈光下,齊廠長的一雙眼睛,他和那些人一樣,也是不由自己地直往鄭曉文的臉上看,看得鄭曉文直想起身走人。
楊依林悄悄用手碰了一下鄭曉文,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鄭曉文才定定神坐穩了。
齊廠長已經意識到,直著眼睛看人太不禮貌了,他趕快端起酒杯說:“大家都端起來,乾杯!”
齊廠長的這句話像剪刀一樣,一下把那幾個盯鄭曉文的視線給剪斷了,而且都趕快舉起了酒杯。鄭曉文根本不會喝酒,她出於禮貌也端起了酒杯。
當大家一飲而盡的時候,鄭曉文只是擺擺樣子把酒杯放到了唇邊,其實她滴酒未沾。
其中一個長得白胖低的男的,他指著鄭曉文說:“不行,那酒她沒有喝,快端起來幹了!”
楊依林趕快解圍:“她喝酒過敏,請大家包涵諒解啊!”
齊廠長看白胖低還想說話,他接過話說:“不敢喝酒就不要喝了,來,大家吃菜,吃菜。”
等到熱菜一上桌,幾個女的吃好了就想離席。白胖低的女友美香,她帶頭起身說:“姐妹們,你們要是吃好了,走,玩撲克牌去!”
美香這一句話,讓這幾個女的都站起了身,鄭曉文也跟著去了撲克牌桌子前。
齊廠長的妻子長相一般,那四個女的長得都很漂亮。她們四個人相比之下,美香長得更漂亮一些。這六個女的,美香年齡最大。
美香比白胖低大四歲,她的長相比她的年齡,讓人看著得小六七歲。她長得細高挑身材,說話很像撒天霞,聲音情亮,語速快而利索。
六個女的圍著撲克牌桌子坐下,勤快女的拿出牌就洗起來。
嬌小玲瓏看著美香,說:“嫂子……”她剛叫出這兩個字,就被美香擋住了。
美香用極低的生音說:“別這樣叫,這裡除了齊嫂子,咱們都是人家擋的寶兒,誰還不瞭解誰?叫我的名字,美香!”
這幾個人聽了美香的話,都愣了。勤快女的和美香最熟識,她愣得停下洗牌的手,問:“美香,什麼是擋的寶兒呀?”
美香憋不住格格笑完,她才捂著半個嘴悄聲說:“你們都沒有聽說過呀?格格格格!誰知道我那個小白豬去哪裡雲遊了,前天他回來捎回來一個新鮮詞兒,說我美香是他擋的寶兒。
“我問他什麼意思,他說擋就是堵住、截住的意思;寶兒就是寶貝兒,是老婆以外的相好寶貝兒!
“我一聽,就想罵他,接著就想到了華元人說的舞舞蘭大白豬。我笑著罵他,問他是不是去舞舞蘭了?他回我的話說,我就是舞舞蘭小白豬,那你美香呢?你美香就是小白豬擋的老寶食兒,我的老美糠!格格格格!”
有些靦腆的那個女的說:“看美香遇的多好,你比他還大四歲呢,他還處處讓著你。”
美香說:“別隻看著人家的好,你的大老闆對你不是也不錯嘛。”
嬌小玲瓏接了話:“今天我來這裡都後悔了,你們好與不好,你們站在一起還像回事兒,看我,我和他站在一塊兒,他就是爹的年齡!”
美香又接了話:“你也別這麼說,咱們這幾個人,還就數你靠的是個本事大的頭頭兒呢!我那小白豬說了,再幹兩年裝潢修建,還想託他給小白豬弄個頭頭兒噹噹呢。”
一直沒說話的齊廠長老婆,她很好奇地問著美香:“你相好的是怎麼擋住你的?”
美香說:“哎呀,提起來簡單得很。幾年前,我是在公共汽車上遇上他的。當開始他看我,我沒在意。哎?他一直看我,我心想,就你那白胖低得跟個大雪球兒似的人,還看我呢?看我幹什麼?想吃老孃的奶呀!你吃了,我回家你弟弟吃什麼!
“誰知,我下車了,他也下車了,他還一直跟著我。我快走到我家門口的時候,我加快腳步很快進了門。從那天起,他天天在街口等我,找我說話。
“說也巧了,那段時間裡,我愛人也不知他是在外面有人了?他見天找我的事兒,無辜吵我,打我。有天,我愛人把我的臉都打腫了,腿上也踢得走路有點瘸。可這也不能請假,還得上班呀!
“我這個樣子,讓我的小白豬看見了,哎呀,把他心疼的不行,他說非找我愛人拼了不可。就這,我的心一酸一軟,就和他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