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這一對兒戀人,他們沒有哭,也沒有大笑,兩個人心裡都非常輕鬆愉快。彼此看著對方,都在搜尋著兩人戀愛中的笑話詩。
姜豐的笑話詩句子先出來了,他對苗茵說:“我先說,你聽啊:那天區裡找蘇晨,誰知碰巧遇苗茵。糊里糊塗兩相認,陰差陽錯我成夫君。”他說完就嘿嘿嘿嘿笑起來,苗茵也是笑得格格的。
苗茵笑著,她看著姜豐,說:“我也想好了,你聽啊:妾對姜郎早有心,同窗三載未出唇。誰料他竟送上門,天賜夫婿我笑吟吟。”
苗茵說完,兩人拉著手,對看著笑著。他們看看其他朋友們,見都沒有往一塊兒聚,他們也站在那裡,說著兩人世界裡永遠都說不完的話。
蘇晨和張本良這兩個人的情況,又是另一種情景。張本良讓蘇晨作詩,蘇晨就是不做。
蘇晨說:“孩子都那麼大了,還做戀愛中的笑話詩,酸不酸吶!是麼是笑話詩?那是依林騙著,讓咱們溜嘴謅笑話呢!你想謅你謅,你不硬拉我過來,我還不過來呢!”
張本良點點蘇晨的鼻子說:“你個傻瓜,你不過來,你想在他們兩個那裡當電燈泡兒呀!”
這句話提醒了蘇晨,她說:“這一次算是你眼尖,我早就有感覺了。前些天我問過曉文,曉文有些猶豫,她沒有正面答覆我。她不想說,就一定有她不想說的難處,我不怪她。等他們的事兒發展成熟了,她第一個要告訴的準是我。”
張本良點點頭,他又轉回了老話題,他很想聽聽,妻子對他們兩個人的愛情的回憶,可蘇晨只牽著他的手笑,還是不作笑話詩。
張本良沒有辦法了,他笑了說:“你要是真不說,我得把我想說的話說出來。你不說,那你就聽著吧:“眼前出現一枝花,我抬手就想把她掐。左思右想別動手,不如整棵連根挖。我左手刨右手扒,終於把她搬回家。我的新娘我的花,我這輩子樂哈哈!”
張本良說完,見蘇晨格格笑得彎了腰,他又說:“我說這個笑話詩,讓你笑成這樣,看來是很可笑,肯定不會受罰了。可是,這笑話詩的內涵怎麼樣啊?評評唄。”
蘇晨在張本良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說:“評評嘛,三個字:沒正經!格格……”
忽聽有人在昏暗的天色中喊著:“快!今天是個大晴天!太陽快出來了!趕快去站個好位置,準備看日出了!”
花仙子們聽到喊聲,趕快聚到了一起。楊依林朝旁邊一指說:“那兩個人來看過日出,他們知道哪裡是看日出的最佳位置,走,跟著他們。”
鄭曉文小聲說:“站到這黑糊糊的山頂上,也不知道東南西北了,那兩個人去的方向肯定是東邊。”
楊依林接話說:“一會兒太陽就告訴大家方向了。哎,那兩個人下了一個小山坡,站在那裡不動了。走,跟上去,可能就是站在那裡看日出的。”
一群人小聲說著話,下了小山坡。散開之後,各自選了自己感覺最滿意的位置,一個個站在那裡,聚精會神地緊盯著昏暗的東方。
此刻的泰山頂上無一絲聲音,忽然,不知是那個遊客,壓低嗓門兒驚呼了一聲:“快看,太陽露頭了!”
原來,泰山上初升的太陽,不是從正前方的,人的腳平線上出來的,而是從不遠處的山下,看不出邊際的、像似灰藍色的雲海裡,露出一點點的頭兒,再慢慢向上升起來的。
初升的太陽,慢慢升到一個完整的圓的時候,它浮在灰藍色的雲海上,那個神奇美妙的時刻,花仙子們怎麼都形容不出,它顏色的那個紅!它是大紅二紅?它是深紅淺紅?它是黃紅紫紅?都不是,它只能是宇宙間,此時此刻獨一無二的太陽紅!
這個在灰藍色雲海面上徐徐上升著的,沒有光射的紅圓,它顯得那麼大,那麼紅,那麼美,那麼不可思議,那麼撼動觀眾們的心!
轉眼之間,這輪東起紅日,它已經上升到遊客們的臍平線,並開始放出微光。
這個時候,忽然聽到泰山上的攝影者們,在朝遊客們喊著:“喂,照相了,開始照相了!”
花仙子們照完‘單手託日照’、‘與日合影集體照’,太陽已經升到了遊客們的肩平線。片刻之後,太陽高出了遊客們的頭平線,光芒四射,天地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