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們聚在一起,都帶著再去看看稀罕的心情,又去了看日出的那個地方。誰知,日出時候的那片灰藍色雲海,沒有了!此刻的那個地方,竟然是陽光照耀下的青峰峻嶺!
林靜說:“剛才我看日出,我看見太陽從灰藍色的雲海裡出來的時候,向上一蹦一蹦,蹦了兩三下才全部出來了,你們看到的日出是這樣的嗎?”
溫潔梅說:“咱兩個看到的日出情景不一樣,我看到的是,太陽從灰藍色的雲海裡露出來一點點,接著就慢慢向上升起來了。”
鄭曉文接過話說:“我和潔梅在一起站著,我們兩個看到的情景一樣。可能是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日出情景不一樣。你說那一蹦一蹦的,可能是你站的那個角度,有云絲飄動形成的結果。”
林靜說:“嗯,可能有點這個道理。我看到的日出動態感強,更加精彩。”
花仙子們把泰山頂峰,周圍的崇山峻嶺,和無限的風光盡收眼底之後,他們和上山時候一樣,兩兩相護說著笑著下著山。
他們下山到南天門的時候,沒有人再想起那塊青石頭,他們已經把那塊兒青石頭忘到九霄雲外了。上山坐下來休息的那個時候,無論是誰看到過那塊青石頭,以後,都不會再想起來。
一群人下來泰山上那條又陡又長的臺階路,坐上大巴車,一路順風回了華元。
塑膠廠裡的工人們,全都遊過泰山、看過泰山的風景了,一個個的心情美滋滋地輕鬆舒暢,工作上更加提勁。
廠院裡的那組裝箱工人,這些天裡,全是提前十來分鐘就進廠上班了。今天上班之後,他們其中的四個人,不時朝廠門方向看看,看撒天霞來了沒有。
柳翠著急地說:“這都過點兒三四分鐘了,天霞怎麼還沒來呀?真是急人!”
“她還從來沒有遲到過呢。”張留成接話說。
萬景春說:“得了,她這一個月的獎金是扣定了!她來得早點,扣得少點,她要是來的太晚了,扣完!”
幾個人正著急地說著,撒天霞一溜大跑,跑到車間簽到之後,又趕快跑出來,來了組裡。
花蕊馨忙問:“天霞,是家裡有事兒?”
“沒有,沒有。”撒天霞喘著氣搖著手說,“我們那裡兩條街一個廁所,上廁所得排隊。我總怕上班遲到,這一下沒有掌握好時間,可遲到了。”
柳翠問:“車間主任劃你的遲到沒有?”
“劃了!”撒天霞說,“按遲到時間計算,扣五塊錢,這要在以前,心裡就該難受了。現在想想登過泰山,明年還要住新房呢,咱們的新房裡有廁所,再也不愁會遲到的事兒了,不難受了!剛才沒看見主任,看見了也得認賬啊。”
萬景春笑了說:“人怕輸理,狗怕夾尾,這狗尾巴一夾,連唧噥一聲都不唧噥了!”
一陣笑聲。
撒天霞抬拳就要去捶萬景春,萬景春趕緊抬手護著自己說:“別打,別打,我還有重要新聞,就是準備告訴你們呢。”
撒天霞說:“什麼屁?快放!”
萬景春悄聲說:“聽說孫尚立總是去給許正方要錢,剛開始是二十、三十的要,後來就五十、五十地要,再後來許正方不給,孫尚立就說借,成百兒八十地借。孫尚立寫的都有借條,說以後有錢了一定還帳。
“又聽說,前天孫尚立寫了個三百塊錢的借條,找許正方要錢,許正方不給,兩人吵起來了。你們看看孫尚立混到這一步,算是抓住許正方不放了。”
張留成說:“哎呀,以前他兩個就是狼狽為奸的狗逼弟兒們,一個混成這樣了,那一個能安生得了?要說良心話,孫尚立那人還算可以,要不是許正方歪門法兒多,孫尚立就是再做錯事兒,他也不會混到現在這份兒上。”
“喂!”花蕊馨用極低的聲音,對組裡的人招呼著,她說,“你們發現沒有,這段時間裡,孫尚立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
柳翠說:“我看孫尚立有點瘦了,精神也不好,可能是一個人吃飯,吃得秋一頓夏一頓的,沒吃好吧。”
撒天霞吭哧了半天才說:“花師傅,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孫尚立唏大海了?”
這話把花蕊馨嚇得,她直想捂住撒天霞的嘴,她悄聲說:“這個事兒,可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啊,這要是傳出去,說是咱組的人說的,那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