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曦又見鄭曉文在喬翔旁邊守著,他再看看楊依林,見楊依林的表情比平時更深沉一些,別的,他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秦梓曦沒有看出什麼,可他的心思閒不下來,他仍然在想:
那個送項鍊的人,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過,而且,連一丁點的資訊都沒有。今天,八點鐘時候來到鄭家,這家裡的環境、這家裡的氣氛,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變化也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不是在急人嗎!
要不,去問問阿姨?哎呀,算了吧,問這事兒,你怎麼開口啊?只有叔叔、阿姨順便給朋友們介紹這事,沒有你秦梓曦一個人去問的道理!
再說了,這麼多朋友,你都沒有聽到有人提過這事兒,現在你一個人去問,那算什麼嘛。以後朋友們不提,你更不能提。就算是你提了,有答案了,也不會關你的事兒,對你也沒用,你就別再胡想了,安生吧!
秦梓曦就是這樣想想,他這個著急又迷糊的心事,他是找不著答案了,心情才算平靜下來。
一向機敏的楊依林,他從蘇晨、秦梓曦那裡得知喬翔並沒有下鄉,他也愣傻了,他的機敏在這裡也不起作用了,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了,他也迷糊了。
楊依林心裡正迷糊著,他忽然想到:哦,想起來了,喬翔是生病了,他可能正在吃藥。他是怕朋友們知道了他病的事兒,大家會很操心,他才撒了個下鄉鍛鍊的謊。
楊依林心裡這樣思想著,他還不時看看守在喬翔旁邊的鄭曉文。他見鄭曉文的眼睛有些紅,就知道鄭曉文哭了,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再看看蘇晨,見蘇晨也是哭了的樣子,他心裡才平靜下來。
喬翔到底怎麼了?喬翔為什麼成了今天這個病樣子?天底下的人,誰不知道,鄭曉文可是心似明鏡啊!
兩個月前的那個說透‘信’的上午,喬翔內裡帶著那樣的心情,從鄭家走了。緊接著,喬翔一是唱過‘仙人掌’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去參加過歌會和彩排,二是,他也再沒有去過鄭家,三是,他也沒有給鄭曉文打過一次電話。
今天,喬翔一來到鄭家,他的身體竟然成了這個樣子,別的朋友就是千想萬想,千猜萬猜,也不會想出、猜出真正的原因,唯有鄭曉文心裡明白!
此刻,鄭曉文坐在喬翔旁邊,她抹著眼淚和喬翔、蘇晨說著話,心裡還想著那天晚上,她和媽媽說話的事:
兩個月前,鄭曉文發現那封信的晚上,她和媽媽說話的時候,她對喬翔和楊依林兩人的性情做了比較,她才選擇了楊依林。現在,她才知道,她的那個選擇,是她徹底的判斷失誤!
她心裡痛著、想著:哦,原來喬翔和依林一樣,感情也是這麼脆弱啊!喬翔他,他就像一條橡皮筋,慢慢拉他的時候,他柔韌有餘,猛地一下拉到了他的伸張極限,他也會斷的!喬翔,可憐的喬翔!喬翔,讓人心痛的喬翔啊!她的淚止不住了……
鄭曉文流著淚,她心裡仍然在說:喬翔,你不見我,你不和我說心裡話,你揹著我把你自己的身體,折磨成了這個樣子,我可該怎麼辦呢?!喬翔,我左右為難了啊!我沒有一絲辦法了啊!老天爺,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兒啊!天吶……她流了一臉茫然的淚……
喬翔自進來東園,他心裡就一直堅強著。他看看蘇晨,再看看鄭曉文,他看著她們兩人的淚眼,他心裡也很難受,可他還是笑了說:
“這好好的,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就算是有點小毛病,我都不在乎,你們兩個下什麼雨啊!快把雨水擦掉,都下半天了,也該晴了,不許再下了啊!
“就算我這段時間太忙,沒時間見你們,今天咱們這不是又聚到一起了嘛。看那幾個人都在說話觀花呢,咱們三個也不能這樣乾坐著啊,你們兩個說說,看咱們玩什麼?”
鄭曉文和蘇晨兩人,都沒有接喬翔的話,也都沒有笑。兩人心裡都在說:看看你的臉,看看你的身體,不讓人難受就行了,還說玩呢,這種心情,還能玩什麼?
她們兩人說過心裡話,心裡還有種同樣的感覺,都感覺今天的喬翔又變了,變得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了!
還都感覺著,喬翔的身體都成了這樣,就這,他看見朋友們,眼睛裡連一點點溼都沒有。他們三人來到東園坐在一起,他還不時帶著笑容安慰一下她們兩個,他的思想竟轉變得這麼快,他是真的成熟,真的成了男子漢了!
鄭曉文、蘇晨就是這樣一想,心裡一輕鬆,她們看著喬翔,心裡就有了一時的高興,三個人同時起身,說著話,看起園中的花來。
今天清晨,鄭曉文、楊依林就把今天要吃的肉、菜買回來了。
快十一點的時候,楊依林對大家說:“朋友們,你們在這兒觀花賞景吧,我去東屋給你們做飯了啊。”他說完往西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