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的時間裡,鄭曉文上午送走喬翔,下午,她思念著楊依林,還不自覺地又會想起喬翔。她皺皺眉,想甩掉這個不該有的‘想’,可是,她怎麼‘甩’,都沒有‘甩’乾淨。
傍晚,喬翔的影子,依然在鄭曉文的腦際螢幕上不時出現。這時候,她又有想法了,而且還有些急躁:幹嗎啊!幹嗎啊!一個異性同學而已,哪能值得這麼惦記,這麼不能忘懷!煩!
晚上,鄭曉文剛剛睡下,他就看到喬翔快步進了月亮門兒,到東園去了。她在後面跟著,也去了東園。
鄭曉文站在花間小徑上,抬頭看看天,不覺眉頭緊蹙,心在驚歎,思在自語:啊,月亮!……是月末嗎?……殘月啊……悽慘……
喬翔向鄭曉文招一下手,鄭曉文站到了喬翔身邊。
喬翔一隻手攔著鄭曉文,一隻手指著天上的月亮,用他控制不住的、哀傷顫抖的聲音說:“曉文,你往天上看看,殘月……”他痛苦得說不下去了。
喬翔沒等到鄭曉文回話,他就把鄭曉文攬在了懷裡。
片刻之後,喬翔拉著曉文的手,到花叢中的一處石凳上坐下了。
喬翔擁抱著鄭曉文,說:“曉文,你什麼都不要想,你也不要動,我們兩個就這樣一直坐下去,一直坐到……我離開你……”他悲傷得沒有說下去,他,平時在其他人面前,並不愛流淚的好男兒,此刻,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的淚泉湖水決堤了……
鄭曉文聽了喬翔的話,她在喬翔的擁抱裡,迷迷糊糊的,真的沒有動。可是,她知道喬翔在無聲的痛苦中流淚,她也管不住自己了,她也淚如泉湧了……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擁抱著,誰也沒有動,可他們兩人的眼淚,如默默流淌的泉水,一刻也沒有停息過……
喬翔猛然感覺到了時間,他看看手錶,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他心中一陣刺痛:天啊!該是我喬翔離開的時候了啊!
喬翔極力鎮定著自己,他對鄭曉文說:“我們已經坐了三個小時了。我本來是想,就這樣坐三天呢。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再坐下去了。
“曉文,我們坐這三個小時,就代表三天吧。馬上就是明天的子時了,我該走了。曉文,保重啊!”
喬翔說到這裡,他乾脆利落起身,向月亮門兒走了。
鄭曉文也趕快起身,無聲地跟在喬翔身後,她是在送喬翔。
丈夫和朋友,是說楊依林和喬翔,他們兩個在鄭曉文心中的位置擺放、距離遠近,是有天壤之別的!
今天,鄭曉文和喬翔之間的擁抱行為、哭別行為,這是在楊依林之前,就結下的情結。
鄭曉文不如此對待喬翔,就難以疏通喬翔十年苦戀、苦熬、苦等的情縷心緒。鄭曉文不如此對待喬翔,就難以平息、消除她自己心靈深處的不安和壓力。鄭曉文既然如此,那也是兩相真情難抑所致。
喬翔在鄭家,就這樣走了,事情平息了,終結了。鄭曉文像似輕鬆了,可是,她送走喬翔,很快就進了東廂房的洗浴間!
鄭曉文在洗浴間裡,她脫掉了全身的衣服,而且,無休止地衝洗著像似玷汙了,她那種無形的貞操的東西。
鄭曉文有這種心理,她絕對不是厭惡喬翔,而是,明天楊依林要給她打長途電話了。
儘管楊依林在千里之外,打電話用的又是對話工具,但是,鄭曉文在心理上,她不想帶著其他異性的氣味與自己心愛的人說話,她要用純潔的水,沖掉她身上,她認為不純潔的東西。在洗浴間,衝啊,衝啊,再也衝不完了……
鄭曉文就是鄭曉文,雖然她的容貌能迷倒所有男子,但是,她永遠都不會成為,愛著一個,還念著另一個的,那種女子。
鄭曉文在東廂房洗完澡出來,她剛進來院子,就看到散花天女在對她微笑。
散花天女對鄭曉文說:“喬翔手裡有一大縷情絲和你的手連著。剛才在東園時候,我伸手朝他那情絲打了一下,我以為全打斷了,結果,喬翔走的時候,我見他手裡還剩一根情絲和你的手連著。我很想再把他那一根情絲打斷,他已經出大門了,我也就放棄了。”
鄭曉文發愁地說:“喬翔他還有一根情絲連著我啊?那他還會想我的。他也還會折騰他自己的,那可怎麼辦啊?”
散花天女揮一下手:“不用發愁,那是他對你還有一絲之情緣,等那一絲情願耗盡,他對你,就真的只剩下親情,沒有愛情了。不過,他愛過你的事兒,他不會忘記。”
鄭曉文已經睡著了,此刻,她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看,她不知道自己做了夢,合上眼睛就睡熟了。
楊依林和恆子深一起去南方出差,轉了看了幾個城市之後,兩人透過走訪、觀看、學習,已經掌握木器傢俱的多種流行款式,已經掌握新工藝製作上的巧妙良方。
現在,他們兩人正在戊州市瞭解傢俱行情,準備再轉兩個城市,再多瞭解一些營銷傢俱的途徑,就回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