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翔心想:我已經問過了的這句話,想再證實一下,我還得問她。他說:“曉文,你愛楊依林嗎?”
鄭曉文不待考慮地點點頭說:“嗯,愛。”
喬翔聽到那一個‘愛’字,他心裡猛然翻騰了一下,不覺中攥攥拳頭,他忍著。
喬翔心裡煩著楊依林的多智,恨著自己的無能。還想著就這樣和鄭曉文說下去,已經很沒有意思了。他心情沉重,嘴上很輕鬆地說:
“曉文,你的話我都聽清楚了,我苦了這麼多年,我知道這個錯,全在我。我失去的……我誰都不願。
“今天你叫我來,也算了結了……是我個人的一件大事,我這心裡也暢快了。以後,咱們還和以前一樣,還是好朋友。”
鄭曉文聽了這話,想著喬翔已經想得很開了,她心裡也輕鬆下來,隨口說:“對,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喬翔就要走了,他面上很輕鬆地和鄭曉文說著話。兩人出來書房門,往大門道兒裡走著。
鄭曉文也一樣是一身輕鬆地帶著微笑,送著喬翔,把喬翔送到了大門外。
喬翔離開鄭家大門,剩他一個人朝西口走的時候,他管不住自己了,他想忍也忍不住了,他心裡的悲痛直往上湧,噙不住的眼淚,嘩地就流了一臉!他無法壓制強忍,只能緊咬著嘴唇,快步跑到西口,上了公交車……
鄭曉文目送喬翔走遠了,她心裡忽然覺得,好像是還有話沒有對喬翔說出來。究竟是什麼話,她再想想,這一時她沒有想起來。
鄭曉文關好大門往院裡走的時候,她心裡還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這感覺,似是身上擺脫了一個沉重大包袱,又像是丟失了一件貴重的物品……
鄭曉文回到院裡,她沒有再去書房,她也沒有心思去和媽媽說話,就直接去了東園,想獨自散散心。
鄭曉文在園中看了一會兒花,獨自思想著走了一會兒,見大黑朝她唧噥,她朝大黑跟前去了。
鄭曉文看看大黑,說:“大黑,乖啊,我今天心裡有事,不能和你玩了。看你多自在啊,只要沒人爬牆頭,你就萬事大吉了。哪像我,我不找事兒,事兒總想找我,煩!我到輔導室裡看看去,你自己玩吧。”
鄭曉文進來東園上房的門,她拿著抹布,就抹起迎門的桌子來。抹完桌子,接著抹鏡架。
鄭曉文抹著鏡架,看到了散花天女。閃念之間,她叫了一聲:“仙女姐姐!”
她的叫聲剛剛落下,只見散花天女向她伸了一下手掌,很快就把手縮了回去,又成了鏡架上的原樣。
鄭曉文心裡疑惑:仙女姐姐向我伸了一下手掌,這是什麼意思啊?她皺起眉頭想想,也沒有想出個意思來。
她心裡很想明白,這仙女的手掌是什麼意思?她自己想不出來,急了,朝著散花天女問道:“仙女姐姐,你伸那一下手掌,究竟是什麼意思啊?你就別迷我了,快說吧。”
散花天女對鄭曉文只是笑,就是不說話。意思是讓鄭曉文猜的。
忽然間,鄭曉文閃念中看見了,喬翔臉上的,她的指甲留下的那道血印。她不覺尖叫起來:“仙女姐姐,你什麼辦法用不了,你用這種辦法啊!
“喬翔!那不是我打的!那是仙女姐姐指揮的!喬翔!那不是我打的……”
散花天女朝鄭曉文笑了說:“你要是真的不懂意思,我就真話告訴你,你不打他那一掌,他一輩子都迷不過來!他一輩子就只會愛你一個人!你想讓他整日思念著你,過一輩子嗎?”
鄭曉文這才恍然大悟,她趕快對散花天女說:“感謝仙女姐姐!還是仙女姐姐指揮的對!謝了!謝了!”
鄭曉文說完猛一回神兒:“嗯?我做夢了?”她一看手中的抹布,“哎?我不是在抹鏡架嗎?怎麼回事啊?”她把這個似夢非夢的事忘乾淨了。
鄭曉文在院中洗過臉,回到西廂房思想思想,心裡覺得總算是和喬翔之間的事平息了,終結了,以後再也沒有這個事兒牽扯自己了,她心裡感覺非常輕鬆。
今天,如果沒有和喬翔的這件事,鄭曉文會很平靜地等待著楊依林給她打電話,會很平靜地等待著楊依林出差回來。
可是,今天此刻的鄭曉文,她非常想念楊依林,她想讓楊依林立即來到她身邊。可楊依林還得幾天才能回來。這會兒,她有點想哭,她勸自己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