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文看楊依林對她說話遲疑,她隨即說:“你想說什麼就說嘛,還用商量,說吧。”
楊依林面向鄭爸爸、鄭媽媽,用溫和的語氣說:“叔叔,阿姨,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我和曉文訂婚的事應該公開……”
楊依林剛說這裡,下面的話他還沒有說出來,在沙發上半躺著的、還沒有完全退燒的、身體還有些虛弱無力的鄭曉文,她忽地坐直身子,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們不到結婚那一天,訂婚這話,一個字都不能露出去!”
鄭曉文的話,加上她的表情、語氣,讓這三個人猛然間一愣。
鄭爸爸回過神,他明知楊依林說得在理,說得對,是自己女兒考慮得太多了。只是,鄭爸爸心裡明白,這件事兒,他和鄭媽媽很想管,可都管不了!
鄭爸爸無奈,才起身說:“你們兩個的事,你們自己商量吧。天晚了,依林就別走了,書房有現成的被褥,一會兒就過去休息吧。”
鄭爸爸說完,朝鄭媽媽遞了一個眼神,他和鄭媽媽回了上房。
西廂房裡只剩下楊依林、鄭曉文了,楊依林看看錶說:“喲,過十一點了,曉文,走,我扶你去裡間,你趕快去睡吧。”
“剛才吃了點飯,我有力氣了。”鄭曉文說,“就這幾步路,我自己可以走,哪還要人扶呀,你也趕快去書房休息吧。”
楊依林說:“等你睡下,我再去書房,不然,我不放心。”
楊依林仍是扶著鄭曉文去了裡間。
兩人來到裡間,鄭曉文身體早就有些不支,她隨即就脫鞋上床和衣躺下了。
楊依林看著鄭曉文,他也是很睏乏,可他一時不忍離開。他把寫字檯前的椅子搬到床邊坐下,兩手拉著鄭曉文的手說:“曉文,咱們訂過婚的事、咱們兩個的關係,你為什麼總是不讓公開呢?”
鄭曉文字來很累,她就想躺下休息,聽到楊依林說的這話,她的表情立時又變得著急、嚴肅起來,說話的語氣也有些衝:“那你為什麼這麼急著公開呢?”
楊依林直率地說:“我不想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像今天,你一定是看著我表現得,平平常常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你知道嗎,我實話告訴你,我裝得都快裝瘋了!”
“你看看你那心理素質!”鄭曉文說,“你瘋什麼呀瘋!我真話告訴你,無論我和誰在一起,”她抬手摸一下楊依林的心口,“我的心都在你這兒呢!”
楊依林心情沉重地直接問道:“今天如果是他們那幾個人中,哪一個掉了崖,你會暈倒嗎?”
實誠而聰明的鄭曉文立時敏感起來,她直直地盯著楊依林說:“你問這算是什麼話嘛,你別小家子氣了好不好!我要是和你一樣小心眼兒,今天我問你的話可就多了!你自己有很多毛病,你知道不知道啊?”
鄭曉文說完沒憋住,自己先格格格格笑了起來。
楊依林知道鄭曉文說他的是什麼意思,他跟著就笑了,說:“你要是早些讓咱兩個的婚事公開,今天上山,那不很自然地就是咱們兩個一組了?要是那樣,一我不會掉崖,二你說我的那個毛病,最少也能減掉九成八!”他說著笑著。
楊依林趁鄭曉文只顧笑他說話不防備,他很快在鄭曉文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又說:“曉文,答應我,公開咱們的婚姻關係,好吧?”
鄭曉文仍然很堅定:“不行!這話以後你就別再說,也別再問了,你再問,這事兒我還是不能答應!”
楊依林急了:“為什麼?!”
鄭曉文的勁,忽地下了,她長出一口氣,沒有及時答出話來。她頓了頓,說:“嗯……你不要問了,你心裡知道的。”
楊依林聽了更急:“那不是理由!按我的‘晚婚’年齡,咱兩個還得有兩年的等待。兩年的漫長時間啊,你真的願意這樣悶著過日子,再加上思想不停地折騰自己嗎?”
鄭曉文搖搖頭,毫無辦法地哭了。
楊依林慌了神,他連忙俯下身為鄭曉文擦淚,邊擦淚邊哄:“別哭,別哭,好,好,我不再問了,咱們不把訂婚的事說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