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中,有一些分時節開花的樹,有幾個地方,栽的有竹子。
院中的花間小徑兩邊,有不同種類、不同花期、不同顏色的盆栽花卉,大菊花已是苞蕾欲放。
地面上有一長片花卉,是色彩分開曲線形栽培的,花朵盛開著,形成了虹一樣美的綵帶。
花架、花臺上擺放著近百盆造型各異的樹樁盆景。
鄭家培養的樹樁盆景,有半數是觀賞其根蔸乾枝葉的,不等花蕾長出就已經修剪,半數是連同花、果一起觀賞的。這一盆盆的樹樁盆景,盆盆造型奇美,而且藝術風格各有千秋。
東院中樹樁盆景的藝美,純屬鄭家個人文風、個人畫風融入到盆景藝術製作之中,所體現出的自由鄭派。
鄭曉文經常在東院中賞花,每到晴空明月夜,她漫步在花叢間,悠閒地賞月、賞景、觀花,就會想起‘灌園叟夜晚逢仙女’的故事,仙女隱約出現的情景依稀像在眼前,她就會覺得自己在月光下的花叢中,已經步入幻美的仙境了。
當遇到大雪飄飄或是小雨嘩嘩的時候,鄭曉文就會觀賞到喜梅笑瑞雪,玩雨逗花葉的另一番景象。
有時候,鄭曉文看著這園中色彩斑斕的花朵,看著這園林式的小園景觀,她就會聯想起大詩人們筆下的菊詠、梅頌、花贊之中,那文辭美到極致的超逸情調。
正因為鄭家人對花木的至喜至愛,他們把東院叫做東園,有時也叫東苑。
鄭家爸爸、鄭家媽媽每天都要到東園裡來,觀賞品味他們自己親手製作造型的花卉盆景。他們心裡儘管舒暢,有時候還是不夠盡興,只要女兒在場,他們的興致一來,就非得讓女兒以東園為題賦詩作詞不可。
鄭曉文早飯罷,她繞過東廂房西南邊房角處院中的水管池子,向東走過院牆上開的月亮門兒,進了東院。她在花房旁邊的水管上安好塑膠管子,澆起花來……
中午,鄭爸爸下班回來了,他沒有直接上大門臺階,又向東走了走,看看東院靠近臨街牆的那一溜兒,長得超過牆頭很高的石榴樹和棗樹,見成熟的石榴和棗子,把樹枝壓得彎彎的,有很多石榴和棗子都垂在了牆頭上。
他看著這一道果實累累,青綠伴著棗紅的美觀景緻,站在那裡欣賞了一會兒,才心情舒暢地轉身往回走。
鄭爸爸來到院裡,進去東廂房就說:“今天心情好,東園中的花開得也好,果子結得也好,走吧,咱們把飯端到東園裡去吃。”
東院中的涼亭裡,鄭家三口人吃過午飯,鄭爸爸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一家人一邊聊天一邊觀花。
這時,鄭爸爸看看女兒說:“妮妮,你看看這花園景緻,即興發揮,來一首詩讓爸爸聽聽!”
鄭媽媽立即附和:“好啊,妮妮,你趕快仔細觀察花園,做出來好詩句也讓媽媽欣賞欣賞!”
鄭曉文看爸爸媽媽這麼高興,心裡自然是更加高興,她看看四周園景,兩眼瞄準了假山上的水流。
她瞄著,瞄著,略加思索,說:“那我就來一首七言絕句《小園景觀》吧。”她即興吟詠起來:
自來清水假山流,曲徑千彎繞苑周。
爹讓我說園內景,石榴大棗坐牆頭!
她吟詠前兩句,很認真,語速很慢,到後兩句,她很快就說出來了。說完沒忍住,先格格格格笑了起來。
鄭爸爸聽完跟著也笑了。
鄭媽媽忍著沒有笑,說:“四句詩,你小妮妮竟然順口溜了一句,不行,趕快再做一首好詩,讓爸爸、媽媽仔細品品賞賞。”
鄭曉文自知這首詩在媽媽這裡不會過關,她看看爸爸、媽媽,抿嘴笑笑,心情輕鬆地說:“好吧。”
她說完迅速環顧一下花園,再看看眼前桌子上的杯、盅、碗,故意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說:“我填一首雙調小令,詞牌:(清平樂),詞題是:《閤家歡樂在東園》,那就請二老聽了。”她吟詠道:
秋園春意,
虹彩多瑰麗。
萬朵芬芳妍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