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慈悲劍,就想讓別人也慈悲,這未免有些天真了。楚飛環,我去過遺天絕地,那裡很殘酷,而且還有比那裡更殘酷的地方。這幫雛鳥,翅膀不硬,怎麼飛啊。”
要說孔徵看淡生死,對遺天絕地之行沒有觸動的話,是不可能的,看淡生死,不代表淡漠人命,陳豹、柳南幾人,都是他相熟之人,說沒就沒了,那還是群佼佼者。
其他人呢?
孔徵決定不了所有人的生死,但作為一個劍道至尊,還是希望這群人活著。
楚飛環發現孔徵的口氣有些嚴肅,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這人一旦嚴肅起來,自己總覺得遇到宗門師長一般,應該是他那份少年老成的口吻給自己帶來的壓迫力吧。
“我就那麼一說……”
楚飛環卸下一幅字,捲起收好。
孔徵不解:“你這是作甚?”
“我的閣樓裡缺點裝飾,你的字不錯,我收下了。”
“可是……我沒並沒說給你啊。”
楚飛環放下幾塊寒髓,笑嘻嘻道:“就當我買你的,走了。”
一道流光離開小院,孔徵呆呆地看著桌上的寒髓,心中無語。
五塊寒髓?
你知不知道上一世,我的字畫多值錢……
孔徵拿起一塊寒髓,擦拭著法劍,心中鬱悶不已。
……
翌日,練劍臺。
孔徵御劍落下。
發現這裡已經不復昨日的熱鬧,好似一處硝煙瀰漫的戰場。
“諸位不去練劍,看著我作甚?”
孔徵不解。
“孔師弟,聽聞你昨日出手狠辣,不知今日是否如此?”
“自然,指點之時,未免誤傷。有問題嗎?”
“哈,好!好!好!”
那位內門師兄一連叫了三個好字,從人群中站出。
“今日,不如第一個指點我可好?”
瘦削的劍修,頭髮披散,背後長劍嗡鳴,“劍玄山內門,楚松!請賜教!”
孔徵身旁,竇良童低聲道:“師弟,這是楚楓的哥哥,天資沒有楚楓好,卻是一介劍痴,實力不弱。”
孔徵點了點頭:“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