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生病了,而且他和媽媽在鬧離婚。”
“許微言,這些都和你有關係,你應該沒有自私到坐視不理吧?”一直到這裡,小姑娘才露出了些生氣的情緒。
許微言聞言沉默了一會,才妥協道:“哪個醫院?”
“晨安。”
說完之後,許寧便掛了電話。
許微言應下這個邀約,並不是因為她像許寧那樣想,她只是希望這場鬧劇可以早點結束,希望可以從這場漩渦裡抽身出來。
其實許微言一直都不明白,她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些所謂的愛,卻要讓她承受這些愛帶來的後果。
許微言沒有告訴顧嶼安這些事,她自己到了醫院,許寧站在醫院的走廊上等著她,看見她來,許寧便扭頭朝病房那邊走去,算是給她帶路。
許均益住的是高階病房,病房一切佈置都是齊全的,在牆角,還擺放著一盆塊與人一般高的花盆。
許微言一進去,寧珠便撇開了眼,不願面對她。
許寧走過去,扶住母親的肩膀,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就好像許微言的確確破壞了他們的家庭一樣,對她既嫌惡又忌諱。
許均益看見她,牽扯了一下蒼白的嘴角,眼神中還有些驚訝,想必剛才和寧珠已經吵得多了,嘴皮顯得乾乾的。
許微言只好先朝他微微鞠躬了一下,禮貌道:“許叔叔。”
“寧阿姨。”她又轉了身子向寧珠做了一樣的動作。
“既然人已經來了,那就都在這裡講清楚好了,大家都不用藏著噎著了。”寧珠冷聲道。
許均益頓時從床上坐了起來,怒目看著寧珠:“你把微言叫過來的?我們的家事和別人有什麼關係,你能不能不要再胡鬧?”
“我胡鬧?要是和她沒有關係的話為什麼她一出現你就要和我離婚,那又為什麼你總是偷偷跑去醫院給梁婕送東西?”
“許均益,我寧願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但我必須得要一個說法,你憑什麼這麼對我,這麼給我戴綠帽,我一個堂堂的許家大小姐我還比不過一個瘋子嗎?”
寧珠說著有些激動,許寧在一旁拉了拉她的手,小聲喊了句:“媽。”
許微言聽此也忍不住抬了抬眸子,她對於許均益去醫院看她母親這件事還挺意外的。
“寧阿姨。”許微言出聲。
她聲音淺淡,叫人聽不出情緒:“我母親的這件事,恐怕你有些誤會,其實你撥開手指好好算算,應該也能算得到,我的媽媽不是你們之間的插足者。
我和許寧之間差了快四歲,我的出生並不在你們結婚期間內,我出生之後也只見過許叔叔一面,在我的家門口,後來我的母親住進精神病院,她整日被關著,哪裡還有機會和許叔叔有什麼接觸,連我去醫院探望的時候,醫生都只允許我在門口遠遠看著。
許叔叔和您之間的事情我並不清楚,我與許寧的相見也並不是什麼有預謀的計劃,只是因為我與顧嶼安相愛之後的順理成章。
這些事情,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的解釋就是這樣,你們家的事情也和我沒有關係,不必再像今天這樣把我叫過來興師問罪。”
“微言......”許均益扯著眉頭低聲喚了一句,帶著無盡的自責。
許微言又轉過頭去看他,眼神乾淨純粹,不夾雜任何其他的東西,她說:“許叔叔,也許你和我母親之前真的在一起過,但對於我來說,您依然只是許叔叔,我從來沒有把您當作我的父親,我的人生您沒有參與過,今後也不必參與。
我知道您在我參加傅從言團隊選拔的時候幫了我一次對嗎,那個簡訊是您發來的吧,我謝謝您的幫助,但是這樣的幫助我不需要,以後也不需要其他任何含義的幫助。”
許微言輕輕扯了扯嘴唇,最後看了眼寧珠和許寧,在三人各自複雜的眼神中,許微言留下一句“祝您早日康復。”後想轉身離開,對上站在門口不知待了多久的顧嶼安。
她驚訝的看著顧嶼安。
他身上穿著深藍色的手術服,肩膀一側微微靠著白牆,面色不太好,看樣子八成是剛剛趕過來的,但是沒有走進來了打斷這一切。
“嶼安?”寧珠撇著眉頭疑惑的喊了一聲,不知道他怎麼這時來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