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醫生的手法很輕柔,許微言幾乎感受不到疼痛,弄完之後醫生還細心囑咐她記得來換藥。
“醫生,我們不是這裡的人,過幾天是要走的,有沒有那種很快就治好的方法呢?”許微言有些苦惱,她總不能等腳完全恢復了再離開吧,那樣挺耽誤的,去別的地方治療可能又會是和這個地方不一樣的治療手段。
醫生扯著眼鏡向下,倆雙眼珠子溜了一圈打量著他們二人,最後落了一句:“你當我是神仙啊?啥都會。”
“您不然把草藥配好賣我幾份,我剛才在這看了半天也學會了,我給她弄。”顧嶼安開口道,他本來只是打算在這給許微言買個醫用器具,但是這裡沒有,那就按照這位醫生的來吧,能早點好也行。
見醫生秉持著懷疑的眼神,顧嶼安再次說道:“我也是醫生。”
這次這位醫生終於點了點頭,站起來繞過他們去配藥了,嘴上唸叨著:“你們這些醫院裡的醫生,可別小瞧我們這的土方子啊,那都是有效果的,說不定比你們的那些西藥還好使。”
他把所需要的草藥都抓了大把,然後分配好用一張一張的牛皮紙包著,最後用細線全拴到一起,遞給顧嶼安。
倆人從醫館裡面出來,太陽已經掩藏在了茂密的大樹後面,空氣中瀰漫著秋日獨有的涼爽,讓人感覺很舒服,坐在石頭上還有亭子裡的人也多了起來,不像他們剛來時的零零散散了。
顧嶼安讓許微言在原地等一下,而自己跑到了對面的店裡去了。
路面較窄,許微言可以看清顧嶼安走進的那家店裡賣的是什麼東西,不一會,顧嶼安推了一輛腳踏車出來,到她的面前。
“你買了腳踏車?”許微言訝異的看著他。
顧嶼安“嗯”了一聲,一瞬間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算浪費,這輛車可以放在院子裡,等我們以後再來的時候也很方便。”
是啊,這裡是顧嶼安母親的家鄉,說不定他們以後會常來。
這樣挺好的,她很喜歡這裡不同於城市浮躁的氣息,相反,很安寧的感覺。
“莫非你還想讓我揹著你?這次不怕人看了?”顧嶼安有意逗她。
許微言惱羞:“不要亂說!”
她輕緩坐上去摟住顧嶼安的後腰,他很精瘦,即使是坐著,身上也沒有一點贅肉,摸著硬硬的。
“抓好。”顧嶼安說。
腳踏車輕快的行駛在這條石頭路上,風肆意的吹。
“喂,有沒有常識啊,你打算直接把這條魚放鍋裡嗎?”
“那不然呢,不是清蒸嗎?要切成幾塊嗎?”江子昱試探性的看著蘇念,蘇念此時已經無語透了,她剋制住翻白眼的衝動,好聲好氣道:“也許你應該刮一下魚鱗,再把魚的內裡的髒東西清理一下。”
江子昱猶豫的又重新看向手裡即將被它丟進水中的魚,只是被他簡單用清水洗了一下,甚至沒用過刀:“不弄不行嗎?吃的時候別捯飭不能吃的地方不就行了?”
裴文軒本來不打算參活他倆的事,但是他也對這種屁孩無語住了,便乾脆伸手把江子昱手中的魚搶過來:“要不您老去看一下嶼安他們回來沒有?叫嶼安到廚房裡幫我的忙,不然我們吃不上飯了。”
江子昱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既然廚房不歡迎他,他也就不留了,乾脆走了出去,在廚房門口他還聽見蘇念好奇詢問裴文軒的聲音:“顧嶼安那種天之驕子還會做飯呢?”
“那是,我們在研究院那會就經常賄賂他幫我們做夜宵啥的,賊好吃,你姐妹有福氣了。”
......
江子昱聽著“切”了一聲,挪動步子朝外走,正巧碰上回來的顧嶼安和許微言。
許微言的視線落到放在門口的倆桶魚上,估摸著也有二十多條,怎麼拿回來這麼多?
“他們幾個釣魚上癮,一不小心就釣多了。”江子昱一手插兜懶洋洋的說道,絲毫沒有把他自己計算在這群人裡面。
“這也太多了,吃不完吧。”許微言嘀咕道。
“噢,那個許寧釣的也給我們了,說是她和朋友住酒店,不好處理這個。”江子昱擺擺手,隨後看見剛把單車停好的顧嶼安走過來,立馬想起了什麼似的叫住他:“顧醫生,你的好朋友在廚房呼喚你去幫忙,他說你不幫他大家就吃不了飯了。”
顧嶼安淡瞧了一眼他,然後目光落在許微言身上:“你去房子裡面休息吧,一會吃飯了叫你。”
隨後他才朝廚房走去。
江子昱見此陰陽怪氣道:“好貼心噢,都不說也叫我吃飯。”
許微言沒回他,自己找了椅子,瘸著走到院子中央的石頭桌旁坐著,她的頭髮長,乾的有些慢,此刻還有些微潤,她想再曬會。
“欸,你這是骨折啦?怎麼還包著什麼東西,落葉掉進去了?”江子昱也抬了個小椅子坐到石桌旁,蠻有興趣的打量著她的患處。
許微言有些不自在別人這樣盯著自己,於是她換了個話題:“江子昱,你之前不是在酒吧駐唱挺好的嗎,怎麼突然去公司做練習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