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概是下午兩點半左右,上學的高峰期。
許微言聽了她這話,抬起另隻手擦了擦臉頰,臉上溼溼的,還很燙,原來她哭得這麼厲害。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許微言艱難的單手掏出包裡的手機,是個陌生號碼,她接了起來。
“是許小姐嗎?”那邊問。
“是。”許微言答。
“您好,我是晨陽醫院顧嶼安主任的醫助,這邊給您安排的診療時間是明早的八點,您看行嗎?”
“行。”
“對了,嗯...您可以用熱敷來緩解疼痛。”
“好。”
吳醫助把聽筒放回座機上,也是奇怪,顧醫生什麼時候這麼體貼病人了,還不讓告訴是他說的,她奇怪的撓了撓頭,繼續忙自己手下的工作。
許微言在路邊買了倆個包子,打算留著晚上當晚飯吃,她住的出租房離市中心很偏,幾乎沒有什麼人,更別提有什麼吃的了。
顧嶼安以為她這些年過的很好,其實不然,四年前她一股腦跑到了另外一個城市,沒有人脈,沒有經驗,混的很難。
凡是聽過她演奏大提琴的專人,都說她的音樂很死氣沉沉,沒有靈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次演奏的時候,腦子充斥的全是母親肆意的辱罵聲,這像一個魔咒,即使她逃離了這個城市,也沒有辦法擺脫。
第二天早上七點左右,許微言聽著鬧鐘聲起床,她的住宿地到醫院得需要半個多小時,所以她得早點起來準備。
她沒有吃早點的習慣,差不多十分鐘後就收拾整理好要出門了。
電話在這時響了。
“微言?”打電話過來的是一個和她認識的小姑娘,現在在雲城的一箇中型劇院裡面吹小號。
“嗯。”許微言一邊應答,一邊背上包拿鑰匙開了家門。
“是這樣的,我們劇院的那個大提琴手突然跳槽了,現在沒有替補位,今早有個音樂劇,你要不要來試試?”她的聲音低低的,因為還在工作中給她來的電話。
許微言立馬回道:“可以。”,自從回雲城後,她已經半個月沒有工作了,這對她來說很重要。
“這樣,我把地址發給你,你馬上來,表現的好的話說不定可以留下來呢。”
晨陽醫院,早晨七點五十。
醫院人已經很多了,掛號的排起了長長的隊,病房外有穿著病服的人在走廊上溜達。
顧嶼安查完房到前臺囑託了些必要的事情,他工作的時候很嚴厲,不容得手下的人出一點差錯,所以往往這時候,護士小姑娘都很專注,沒了平常犯花痴的樣。
吳醫助站在旁邊稍等了片刻,直到顧嶼安說完事情才注意到她。
“顧醫生,38號病人許微言今早打電話來說來不了了。”
顧嶼安手下動作停了停,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