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睡到半夜才醒來。
她是做了噩夢。在夢裡,她親眼看著青陽村上百口的人頭顱被砍下來,血流成河。
村子裡烈火熊熊,散發出令人心悸的熱量,火光映紅了輕歌的臉龐。
她歇斯底里的吼著不要,卻只聽見那些賊人的獰笑不斷迴響在耳邊。
她一下子驚醒坐起,冷汗涔涔,裡衣被打溼黏在背上,很是不好受,絲絲細發也黏在耳側的臉頰上,嘴唇微微發白。
看了看外頭,月色如水,已是深夜。
輕歌索性掀開被子,踢踏著鞋子將幾盞燈點亮。
守在門外的阿茶聽見了動靜,便開門探頭看了看。
“姑娘,你醒啦?”阿茶瞧著輕歌只披著外裳,撒著鞋子,便快步走過去。
“姑娘快換身衣裳吧!不然怕是得著涼了!”
阿茶走近發現輕歌的後背都溼了一片,衣服黏在身上,便又手腳麻利的取出一套乾淨的裡衣。
輕歌換好了衣裳才叫阿茶進來的。
“阿茶,現下什麼時辰了?”輕歌手裡握著一杯熱茶,杯壁傳來的溫度才讓她有點安心。
她剛剛在夢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絕望,她只是做了個夢,而當時呢,那些村裡的鄉親肯定比她還恐懼絕望吧!
“回姑娘,現下剛丑時。”阿茶將桌子上的茶盞與茶壺擺好。
“姑娘可是餓了?姑娘睡得正沉,奴婢也沒叫您用晚膳。”其實是阿茶叫了兩聲,輕歌都沒聽到,阿茶便以為輕歌是累極了。
“奴婢讓張婆子睡前將您的膳食放在爐子上煨著呢!”阿茶又說。
輕歌本不想麻煩張婆子起來做飯,準備說算了,可一聽阿茶如此說,便應下了。
從下午到現在,她也是有點餓了。
只見阿茶去到門外便說:“去廚房把姑娘的晚膳拿來。”
吩咐完了阿茶便走了進來。
“你這是吩咐誰呢?”輕歌看著阿茶歡喜的樣子,不由得淺淺的笑了一下。
方才的不適已散去了許多。
“就是那個松竹院的君墨啊,今個姑娘睡下之後,他便來了咱們落荷居,說是君公子吩咐的。”阿茶也同輕歌坐下,歡快的說。
還真是免費來了個勞動苦力!
輕歌想了想,便想到了下午的時候君九卿說讓君墨聽從她的差遣。
“是有這回事,你可別太欺負人家啊。”輕歌囑咐阿茶道。
“哪裡啊,怎麼會,奴婢冤枉呢!”阿茶頓時否認三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