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修又說道:
“對方已經知道我們有了武裝直升機,對我們的坦克和步兵戰車都有所防備,這一戰肯定不會輕鬆。
最主要考驗的是坦克和步兵戰車的車組,尤其是後者。
我們在初期投入的坦克數量不會太多,最多能夠起到一定的掩護和策應的作用。
但是步兵戰車需要負責將首批渡河的布林什維克士兵送到對岸。
這支布林什維克軍隊由經驗最豐富的軍官和士兵組成,他們的裝備也最為精良。
分批將他們送到對岸,剩下的任務就交給這支部隊了。”
在最開始慘烈的戰鬥中,華軍步兵並不會直接投入戰場。
一來這注定是一場慘烈的消耗戰,不管士兵訓練如何精良,都避免不了付出巨大的傷亡。
二則是因為朱可夫、崔可夫也不信任華軍士兵,不敢把這個決定戰局的任務交到華軍士兵的手上。
還是自己親自挑選出來的,有本地思想武裝起來的部隊最為可信。
想起白天看到的對岸如森林一般的堅固防禦工事,張國海便輕輕搖了搖頭。
夜晚發起攻擊,後方大炮轟隆,天上有武裝直升機掩護,水面上有步兵戰車負責運送兵力,儘管把所有的都準備到了最好,但是張國海依舊覺得,這仍然是一場用人命去填的戰鬥。
4月26日下午。
崔可夫62集團軍最精銳的一個團奉命前來向華軍張國海總指揮報到!
今天晚上,步兵戰車將採用搬家的方式把這個團送到對岸。
布林什維克突擊連的連長科諾瓦洛夫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傷疤,從太陽穴一直蔓延到嘴角。
在和華軍連長張從順等人連比帶畫的交流中,他告訴對面這些東方面孔,傷口是在戰場上被敵軍士兵用鋒利的石塊劃拉出來的。
當時雙方肉搏,把所能用到的東西全都用上了。
科諾瓦洛夫留下了這條醒目的傷疤,對手留下的是性命。
在問道怎麼殺死對方的時候,科諾瓦洛夫並沒有回答,只是伸出舌頭舔了舔發黃的門牙。
雙方連比帶畫,勉強能夠明白彼此的意思。
在最後即將開始攻擊的幾個小時裡,錢樂、沈雲祥、張從順等華**官,幫助布林什維克計程車兵熟悉步兵戰車。
需要注意的東西不多,畢竟所有的布林什維克士兵都只能算是乘客。
在最後的一個小時,張從順和科諾瓦洛夫等圍坐在一起。
華軍官兵將本土生產的香菸分享給科諾瓦洛夫。
科諾瓦洛夫等人身上並沒有什麼東西能夠用來交換,他們實在是太窮了。
可是不拿點東西出來,又過不去自己的內心。
最後拿出了對於各自來說具有紀念和象徵意義的東西。
有的是戰場上沒能要了自己性命的彈頭彈片,有的是家裡的母親在教堂裡祈求的十字架……
這是一群真正勇敢無畏,為自己家國大義獻身的軍人。
與錢樂、張從順等華國官兵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大家心裡明白,這些人一旦過了河,十有**無法活下來。
對於這裡的絕大多數士兵來說,是他們人生最後的一個夜晚。
沒有常見的哀傷悲痛、哭哭啼啼,所看到的皆是熱烈的畫面,聽到的是暢快的大笑。
儘管有的人在書寫家書的時候淚流滿面,但是淚水流過之後,又與周圍的戰友們歡笑起來。
在攻擊即將開始的時候,崔可夫和參謀長裡姆斯基來到了陣地,給突擊連帶來了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