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愚山奇怪問道:“僵走陣一時之間處理不了,除了這個,又出了什麼麻煩事兒嗎?”
“哎呀,甭提了,劉虎這廝逃跑了,這可是楊二郎親自押著交給我的。”
張林丟下一句話,便躍入竹林,幾個騰挪消失了蹤影。
……
……
沈愚山回到竹林書屋,繼續看《尉繚子》。
趁著課間休息的空當,沈愚山從懷中摸出玉佩,這枚樣式簡陋的玉佩雖不起眼,但功用著實有些門道,馬純良兩度被嚇得腿軟。
“可惜了,不知還能撐住多久,得找個小盒子裝起來了。”
沈愚山生怕自己手指稍稍用力些,就把這玉佩捏碎了去。
待放課後,喬儒先生特意勉勵了他幾句,說他這才幾日功夫,便能有這般長進,不愧是我的弟子,讀書厲害,修仙亦是絲毫不差。
沈愚山唯有苦笑著訥訥點頭應是,心裡則是哀嘆道:先生,哪裡是我厲害,實在是我的便宜師父厲害。
楊醉確實很厲害,特別是喝酒和花錢,更是叫買支狼毫筆都扣扣索索的沈愚山瞠目結舌,難怪是東桑國王族了,一般人家還真就供養不起。
馬純良被嚇怕了,短時間是不敢造次的,沈愚山算是看透此人的本質,欺軟怕硬,色厲內荏。
於是,沈愚山也就不必躲在竹山請喬儒先生庇護,索性大大方方回了家。
背上的書箱裡裝著從劉虎等人身上劫富濟我的銀錢,沈愚山租了個院子,然後對照著楊醉的藥方,跑了好幾家藥鋪,這才湊齊了方子上古古怪怪的藥材。
幸好橋鎮周邊有山有水,藥材是不缺的,掌櫃說有幾味藥實在刁鑽古怪得緊,他們得過兩三日才能湊齊,沈愚山狠狠加了一筆銀錢,這才把兩三日縮短至一日。
待到明日,藥材便會送到租下的小院,沈愚山又去買了木炭和瓦缸等等東西,好不容易才湊齊了全部準備之物,踩著夕陽的餘暉回到家。
沐浴,更衣,研墨,練字。
沈愚山已經向喬儒先生告了幾天假,明日便要用楊醉的法子,一舉邁過開光境慢慢騰騰的吐納靈元,開靈竅,鑄通幽!
馬純良幾次三番害人,對沈愚山刺激很大,楊醉警告他這法子會很痛苦,但他依舊想要拼搏一次。
每逢大事有靜氣,這是祖父對孫兒的耳提面命,沈愚山便喜歡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對月撫笛,丹青描摹,鐵鉤銀畫,他都粗略的有些涉獵。
一張字帖一氣呵成,忽然屋門敲響。
“進。”
青梅推開門,臉畔染了幾分紅,不知是否是紅燭光照的緣故。
“二爺,我來拿髒衣服去洗。”
青梅提著竹籃探頭探腦走進門。
沈愚山沒有動,依舊站在書桌前靜觀自己的字,試圖找些不足之處彌補,聞言點頭道:“就放在老地方,你自己去取。”
青梅沒打擾他,踮著腳尖走進走出,躡手躡腳的取了衣服,輕慢輕放的關了房門。
夜深了。
沈愚山擱下筆,走到堆放髒衣服的地方,準備趁著夜深人靜的光景,悄悄把褲子搓洗了。
他頭一次褲子溼了,青梅不小心揉洗到蛋清似的滑膩之物,與隔壁嬤嬤探討縫補女紅技巧時,無意間說起二爺生雞蛋掉褲襠的糗事兒,已是過來人的隔壁麼麼饒有興致的指教之。
自打那以後,沈愚山就只能自己搓洗褲子了。
然而……
“咦,我的褲子呢,明明就放在這兒的,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