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河來到帳外,欣賞這北境的雪景。
這北境的風雪不似沈城,沈城每年及至除夕夜才會落得極大,可這北境的初雪就快趕上沈城最大陣勢的雪了,紛紛揚揚,飄飄灑灑,隨著大風隨處落地,似遊子歸家般急切,落到大地的懷裡。
“噗嗤”瀋河忍不住往雪中踏出一步,這雪長得極為結實,落地不化,踩起來質感也不錯。就在這短短的幾個時辰裡,大雪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了。
天色漸晚,瀋河依然沒有回到帳中,萬家燈火亮起,他又想起來了那夜在河裡遇到的姑娘。
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瀋河低著頭,情緒惆悵。他伸手抓了一把雪,扔向空中,看著他們飄散,瀋河的思緒陷入了惆悵。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緊緊地盯著地上的雪,眉頭鎖到了一起。
“應該……不可能吧。”瀋河來回吐氣,試圖壓制著內心的不安,可是他越壓制,心就跳得越快。
他起身,來到了帳內。
魏文昌剛用過飯食,此時正端坐在桌前,手拿一本兵書,名為《六合陣法》。
“第一卷•心陣,陣法源於心法,以心法馭陣法,以無形馭有形,尤如驕龍馭鳳也……”
“將軍。”瀋河向魏文昌抱拳。
“何事?”
“在下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說來聽聽。”
瀋河頓了頓,硬著頭皮說道:“敢問將軍,我軍是否只擅長陸戰?”
魏文昌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我涼州平野開闊,不靠近大江大河,因此只需地上作戰即可。”
“那,我軍是否擅長地下作戰?”
魏文昌抬起頭來,問道:“什麼意思?”
“稟報將軍,在下認為,匈奴會從地下攻過來!”
“你說什麼?”
“現在外面在飄著大雪,雪花能掩蓋因挖空而稍稍下陷的地面,而且大雪紛飛,極其遮擋視野,這正為匈奴掘地提供了便利,最重要的是,這是今年的初雪,地面還未封凍,挖起來最為省時省力。”
“啪”竹簡扔在桌子上的聲音。
瀋河的腦門上出汗了,這也是他突然想到的,但他卻沒有任何證據和理由,這一切都是他的猜測而已,自己才剛來戰場就說出這樣的話,無異於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
“你可有證據?”
“沒有。”
帳外大風呼嘯,帳內卻安靜地能聽見呼吸聲。
沉默。
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