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瀰漫了整個涼州,盈盈已經多日沒有來找瀋河了。
是怕雪太大了不能出去玩嗎?瀋河安慰自己道。
這幾日,瀋河的傷已經痊癒,他計劃著等風雪過後就離開涼州。涼州本來就不在他的行程之內,自己無意闖入,竟在這呆了一個月之久。走之前,他打算好好跟盈盈道個別,因為這一去,就不知道何時何日才能再相見了。他並沒有打算將之前見到的聖天教一事告訴魏文昌,一來這種小級別的事情不足以成為涼州城的威脅,不須魏文昌出手,魏褚魏典二人就可輕易擺平;二來,這聖天教貌似在涼州已存在許久,根基深厚,即便自己說了,也根本不是一兩日就能解決的,到時候恐怕自己還要再呆上一大段時間,拖延的時間越久,就更難走掉了。
瀋河在心裡盤算好了所有的事情,就等這場風雪停。
北風呼嘯,蒞臨北境的涼州為整個大梁擋住了嚴寒。北門外,雪已積得三丈深,即使是在北境,也是不可多得的奇觀。
“今年的雪尤其大啊。”城牆上,魏文昌看著北邊的茫茫一片,心思悵惘。自從前十幾日盈盈和瀋河逛街歸來後,她便把自己關到房間裡,整日不出門,連自己也不見。這前幾日不還好好的,怎麼說鬧得不開心就鬧得不開心了。
“小兩口吵架了?”魏文昌心想,他又想起來年輕的時候和盈盈她娘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要不是涼州大雪封路,她娘早就被氣得不知回了多少次孃家了。可惜啊,後來怎麼就沒了呢……魏文昌心裡苦澀頓生,那天他們剛因為豆腐腦是甜口還是鹹口吵完架,轉眼她就走了。就這麼走了,也不管剩下的盈盈,還有自己這個固執的男人。
怎麼就這麼狠心呢?
魏文昌心生後悔。
……
“盈盈,你在嗎?”瀋河敲了敲門。
這是他第一次敲盈盈的房間,自從自己病好後,他就主動從盈盈房間裡搬了出來,住到了客房裡。
如今仍是這一道門,只不過門內不再是瀋河,門外也不是魏盈盈。
“咚”、“咚”、“咚”又是三聲。可惜門內依舊沒有反應。
“唉。”瀋河心裡默默嘆息一聲,看來這小妮子還在生我的氣,並且這麼多天過去了,依舊沒有消散。
就在瀋河抬腳打算走的時候,門卻開了。
“就不能等等本姑娘更衣嗎!”一聲怒斥從門內傳來,緊接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小姑娘三並兩步地朝著瀋河走過來,氣勢洶洶。
瀋河看到這一幕,先是楞了一下,而後笑了出來。看來自己完全是多慮了。
“你走什麼走!”又是一聲質問,瀋河看著那瞪著自己的大眼睛,心中竟頗為開心,但又不知如何回答盈盈,便隨手拿出象牙扇,摺扇輕搖,裝得風度翩翩。
“沒有啊,在下正打算在這等著姑娘呢。”
盈盈視線向下,一根如青蔥般的玉指伸出:“還想騙我,你的腳都已經動了。”
被盈盈當面拆穿,瀋河頓感尷尬,他趕緊轉移話題:“盈盈你不是還沒梳妝好嗎,快回去梳妝吧。”
“呀!”
盈盈似乎這才想起來自己梳妝到一半就跑出來了,此時衣衫不整,頭髮散亂,哪裡還有什麼“淑女”樣子,她趕緊捂著臉跑回房間,“啪”地一下關上了房門。
瀋河搖頭失笑,這小妮子,真是不由得讓人心生喜愛啊。
還沒等瀋河將扇子收到空間戒指裡,房門就又開啟了,門裡鑽出一個小腦袋,對他喊道:“不許偷偷走哦,我一會兒就出來了。”說完就又縮了回去。
只留下瀋河呆立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