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別叫啦,我是來救你的。”
一朝把腳夠到那棵短樹的枝幹上,重重踏了幾腳試試看這樹能否承受起他的重量。
“汪嗚——,汪嗚——,汪!”
大黑狗以為一朝是想踏斷樹枝,它使勁左右擺動著身子。一朝這才看清,原來它是卡在了那頭的樹杈裡,如果它再亂動的話,說不定一鬆身就會掉下去。
一朝伸著手臂,想抓住大黑狗的前爪,好拉它過來,“喂,過來,伸手過來……”
黑狗像是明白了一朝的用意,知道一朝是下來救它的,黑狗也努力地伸著爪子,可就是差個幾寸。一朝蹲下身子,萬分小心地、一寸一寸地、向前移動著雙腳。
“抓到你了!”
奈何這大黑狗被樹杈卡得太緊,不用力根本沒法幫它掙脫出來,可稍微一用力,這棵短樹又顫得厲害,時刻有折斷的危險。
短樹之下就是懸空,從這墜落無疑是直至崖底,粉身碎骨。
時間拖得越久,一朝越感覺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在顫抖的腿,他深吸一口氣,打算奮力一搏,剛一用力,就聽見清脆的“咔嚓”一聲,樹枝果然斷了,斷枝連同其上的一人一狗眼看就要掉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朝右手緊握大黑狗的前爪不放,左手立馬“回手掏”,勾住了還掛在崖壁上的另一半樹枝。這半樹枝實在承受不住這一人一狗的重量,差點連樁帶根拔起,好在還能撐一會兒。
這一下大黑狗雖然從樹杈中脫了身,但也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穴”,隨時還有掉下去的可能,它仰著頭看著一朝還拉著自己的爪子,嘴裡嗚嗚的,不知是不是猶豫著什麼。
樹根還在慢慢地向外拔出,不知根有多深蒂有多固,每一刻都有脫落的危險。
或許,一朝一放手,少了狗的重量,人還有生的可能。
“喂,我馬上救你上去,別擔心。”
“汪嗚——”
人們常說,狗是最通人性的,有些時候,它們甚至會為它的主人放棄自己的生命。當然,大黑狗也願意為這個願意救它的人,放棄它的生命,只不過,它不知如何讓一朝聽懂,那句“汪嗚”的意思。
“螃蟹,是你嗎?螃蟹?”
在他們倆的上方,崖頂上,有一人在朝著他們喊著。
大黑狗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吠了兩聲作為回應。
“你們撐住,我馬上救你們上來,堅持住。”
趕來的這人是個樵夫,經過這附近的時候,聽見了狗叫的聲音,順著聲音的方向就尋到了此地。他將捆柴用的麻繩解下,幾條綁成一股,套在了肩上,摸著崖壁爬了下來。與一朝會合後,兩人合力先將大黑狗拉到與人平齊,大黑狗順勢爬到那人身上,那人用繩索將大黑狗綁在背上,沿著來路一步步向上爬去。一朝沒了“包袱”,身輕如燕,跟著那人也一點點摸了上來。
爬回了崖頂,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我叫梁山伯,是這的樵夫。哎呀,別舌忝我的臉啦……”山伯一邊從新綁好散落的柴火,一邊介紹著自己,而他家的狗,那隻大黑狗,在山伯的周圍轉著圈,一逮到機會就湊上嘴去舌忝主人的臉。
“對了,還沒感謝你救了我家的狗,它叫螃蟹。”
一朝順手幫著山伯堆好柴火,聽到他還感謝自己,支支吾吾地回道:“這……也別說謝,要不是我,你家狗也不會掉下去……”
“嗯?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噢,沒什麼,我就問你叫什麼名字,剛剛沒記住。”
“我叫山伯,我是個樵夫,靠山吃飯,所以別人都叫我山伯,很好記的,你呢?”
“我叫馬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