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馮紞在哪裡,小人哪裡知道?
他..他似乎...這...他...”
“去找到他,這傢伙不是一直想要某個官職麼?
本官這裡正好缺個打下手的文書,去,速去!”
“....遵命!“鄭松看了看面前的劉寓,最後還是無奈的一低頭,然後躬身領命之後帶著一臉的無奈退了下
在他離開之後,這劉寓也連連擺手,一副疲憊的模樣讓其他人也都趕緊退下,似乎是想要一個清淨一樣。只不過....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這劉寓也並沒有真正得到半點安寧。
相反,那從來不肯來前面的京兆尹牢頭孫德勝,卻是罕見的走了進來。看那連稟報都沒有就走進來的孫德勝,似乎也不是什麼簡單的牢頭。
而看到那一臉理所當然的劉寓,這也彷彿是早就在等待他一樣。
“你這憨貨,怎麼今日捨得從你那牢獄裡面滾出來了。
怎麼...為了那個老卒,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爺...求爺能夠網開一面,給那老卒一條活路!“孫德勝看著那依靠在椅背之上,一副雙眼緊閉模樣的劉寓,那也是想都不想就直接跪了下去。
而劉寓聽到這話之後,沒有驚訝,只是嘴角的上揚似乎還帶著幾分冰冷。
“給我一個理由。”劉寓並沒有因為孫德勝和自己的關係就如何的和善,相反他此時的語氣比之平常還要個更加的冰冷。
而那孫德勝也明白自家這位令尹的習慣和性格,對此也是直接跪在了那劉寓的面前。
“因為...因為那老卒和小人一樣,當年都是選鋒軍出身!有著同袍之情!”
“選鋒軍..….“劉寓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後,也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你已經好久沒有說出來過這個名字了。
久到...老夫都快忘記,你當年也是選鋒軍之中的大將..”
“爺真的是說笑了,當年小人不過就是選鋒軍之中的一名中郎將罷了。
說起來,當年還是爺的手下敗將..”
“哎,當年你我打賭本不過就是玩笑之話罷了,誰想到...誰想到你這老貨竟然就當真了。
要知道,當年你可是郭老將軍最喜歡的將校之一,明眼人都知道你日後定然可以飛黃騰達的。
結果.…就因為那麼一個破賭約,你跟在老夫身邊又是家奴,又是護衛,又是...又是在那腥臭的牢獄之中當個牢頭。
哎..老夫這些年越發覺得對不住你了!”
“爺....說笑了!
小人雖然當年被郭老將軍看重,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小人不過就是賤戶出身罷了。
這就算是有些勇猛,有些本事,也是上不去的。”
那孫德勝似乎也是被劉寓說得有些感慨了起來,可看著那同樣已經蒼老的劉寓,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帶著平淡的笑容,這麼平靜地回覆了一句。
也讓劉寓的所有回憶和感慨都壓了回去。
“罷了...罷了.….“劉寓一陣無奈地擺手之後,也是再次將話題拉扯了回來,“老夫知道你心中仍然有袍澤之情。
但是...這—次那老卒非死不可!”
“非死不可?“孫德勝似乎是被這句話說得有些驚了,整個人都忍不住上前了兩步,看著面前的劉寓充滿了不可置信。
“爺...那人罪不至死...就算是爺你也說了,那人.….”
“他的確是罪不至死!“劉寓直接打斷了那孫德勝的話語,只不過他的話語之中也充滿了無奈之情,“但他還是要必須死!
或許你也已經看出來了,老夫就是要藉助這件事情徹底將西北這潭死水攪渾!
這麼多年了,我大漢這麼多年的安穩下來一直都是萬國來朝的景象,周圍四方無人是我大漢的對手。
無數番邦外臣都以加入我大漢為榮,哪怕...哪怕是一國之王子,都願意為了成為我大漢的百姓而放棄他的王位繼承之權。
這等榮耀是我大漢所有子民和官吏將校的榮耀,是我大漢大漢廷的榮耀,更是陛下的榮耀。
可是...這榮耀之下卻是蛆蟲橫生,包括老夫在內這大漢內外可謂是問題重重..
而那西北這些年更是如同死水一般,不但朝廷對他沒有什麼辦法,老夫數次想要插手其中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