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城池猶龍盤,天子腳下似虎臥。
高低起伏連峰巒,鱗次櫛比落烽火。
古來帝王高登處,千載古都氣仍闊。
又見那丘陵、山麓,更有幾分出塵。有道是:
百里赴香山,楓葉紅似火。
牡丹連崖走,海棠西邊落。
松柏喬松槐,木蘭丁香果。
飛禽藏林蔭,走獸避穴窩。
路明非觀賞多時,教尼德霍格將那“武官”放下,便問道:“大人可是本地人氏?”
那“武官”卻不睬他,緘口不言。
路明非見他身著官服,補子上繡著金錢班豹,依大清例,乃官居三品從武,即笑道:“大人做的好大官,卻怎是個啞巴?《周易》有云:大人虎變,其文炳也;君子豹變,其文蔚也;小人革面,順以從君也。不知這位大人格局如何?可知,縱小人者,也該審時度勢,順天應人,不可與命抗爭也。”
這一席話畢,那“武官”忽笑了笑,開了金口,其聲嘶啞,似久未言語。只聽他道:“可是路明非麼?”
路明非倒未想對方識人,便道:“大人慧眼如炬,本王卻與你素昧平生。你如何識得?”
那“武官”啞著嗓,說道:“您鼎鼎大名,早傳遍我等耳中。”說此話時,瞥了一眼尼德霍格,又道,“舊王俯首,新王登基,正如這紫禁宮城,代代易主。那千秋萬代之言,不過虛妄。”
路明非聞得此言,笑道:“大人雖未裁辮,卻倒看得透徹。”
只見那“武官”默然片刻,又道:“當年執迷,如今也談不到通透。不過事後諸葛亮,遠不及令高祖大人?”
路明非一怔,忙問道:“大人與他相熟?”
卻見那“武官”搖頭道:“非也。我當初奉老佛爺之命,前往德意志漢堡剿滅反賊,其中之一,正是路山彥大人。”
路明非未料有此一情,笑了笑道:“如此說來,大人與本王倒是有緣。”
那“武官”道:“卻是孽緣。當年我僥倖未死,卻教令高祖亡命,如今想來,又有何意?”
路明非道:“好似一把快刀,操在他人之手。那如今,大清已亡,那操刀的又是何人?奧丁?亦或是愷撒·加圖索?”
那“武官”聽此二人之名,當即色變。
路明非便知所料不假,旋即道:“果然如此。汝可知他現今何處?”
這一問,那“武官”卻緘口不言,垂頭不語。
路明非見他一副鐵骨錚錚之相,旋即道:“料你也不會開口。也罷,送你見老佛爺去了。”
話落處,忽見那“武官”噌一聲跳將起來,兩步來在明非面前,揮舞長刀,摟頭便堪。
路明非動也不動,垂著眼,絲毫未將他放下心上,竟自顧自轉過身去。
於此時,只見那黑王尼德霍格探出頸來,張開血盆,閃出劍戟,撲一口,將其連帶長刀,咕嚕一聲,吞了下腹。
路明非抻了抻腰,自言道:“你不說,本王便自行去尋。先去那地鐵深處,走上一遭。”說罷,衝黑王招了招手,見他探頸過來,就順勢跨了上去。
那黑王當時振翅,使了個言靈·冥照,撲騰騰往地鐵站深處而去。不多時,及至那處殘垣斷壁。
路明非將眼一搭,便知有人爭鬥,遂遍觀各處,單不見芬裡厄身影。心中暗想:“這龍王卻不知何處去了?”
正此時,便覺小指勾起,原是繪梨衣喚他。忙使法術,只聽那頭繪梨衣傳音道:“師父,我們又遇到麻煩了。”
路明非聽了,便傳音道:“如此說來,便是尋見夏彌了?”
繪梨衣道:“繪梨衣現在正和夏彌姐姐在一起,被困在尼伯龍根了。這裡還有個小龍,要我們幫忙,不然就不放我們出去。”
路明非即道:“什麼忙?如何幫來?”
那繪梨衣當時傳音,將前因後果,與明非講說一遍。這一講,有分教:諸王探沉船,幼龍說情由。畢竟不知如何幫忙,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