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聞言,氣得火冒三丈,五官挪移,罵道:“好個逆子!我今日就清理門戶!”說罷,便慾念誦言靈·皇帝。
卻見那上杉越、源稚生二人左右圍來,揮刀就砍!那黑王一抖手,心知“言靈·皇帝”與他二人無用,即晃馬腿骨棒,敵住兩個。
那康斯坦丁吟誦言靈·天地為爐,掣出一柄長劍,也加入戰團。
這黑王雖吞路鳴澤,卻未消化完畢,方才迷住路明非,已盡全功,此時力有不逮,被三人圍攻,自是手忙腳亂。
眼看將敗之際,那上杉越忽腳下踉蹌,竟雙股一軟,摔倒在地,哇地一聲,咳出黑血。
黑王哈哈大笑,虛晃一招,跳出圈外,即對源稚生道:“你老爹身中劇毒,普天之下,只我一人能解!若我身死,便是你披麻戴孝之時!”
源稚生聽說,止住刀兵,雙眉緊蹙,向康斯坦丁望來。這龍王即問上杉越道:“可知他如何下毒?本王頗通藥理,不見得非他難解。”
那上杉越痛苦難當,俯在地上,半句言語不出。卻聽黑王道:“小康,莫說大話。為父口中之毒,你如何能解?”
康斯坦丁似信似不通道:“若是那腐蝕世界樹之毒,我確不能解。但那毒甚烈,縱初代種也抵擋不住。這老頭卻只吐了口血,腸肚未爛,定是巧言令色,就地扯謊!”
黑王笑道:“實不相瞞,只因他謹慎,經我手之物決計不動。我只得借燒烤馬腿之時,混些在香料之中,他聞入鼻嗅,才遭此毒害,這許多時候才及發作,自然慢來,不過爾等想解,卻是難如登天!”
康斯坦丁聞言,便已信了八成,忽靈機一動,想起前番路明非所贈金丹,即往身上摸來,卻悚得一驚,脫口道:“沒了?路鳴澤?莫非在我與繪梨衣困頓夢中之時,被他取了?”
黑王與源稚生不明就裡,卻也各自心焦。
那源稚生掛念上杉越安危,這黑王卻唯恐康斯坦丁不顧上杉越死活。
三人皆一時無言。
正此時,卻忽聽一聲輕笑自繭中傳來,若黃鶯初啼,珠落玉盤,甜膩膩比花蜜招蜂,脆生生若粉香引蝶。
那繭劈啪一下破殼,有一雙柔荑探出,左右扒在縫隙。你看那:
十指如蔥纖纖手,巧奪天工玲瓏秀。
光欺白雪羊脂色,素淨無暇嫩還柔。
好似嫦娥撫桂樹,又比織女捻針愁。
不敢教沾陽春水,恐染塵俗失香寇。
眾人又聽噼啪一聲,繭隨光屑,點點歸塵,即見一女子款款而出。
天上冰輪掩藏,甘霖不浸玉體。銀絲垂下,賽銀河光彩。婀娜多姿,比西施還俏。一雙眸,納萬千星斗入眼。頰邊紅,藏奼紫嫣紅殷面。懷中兩輪明月,冰肌玉骨生華。眉若春山半含愁,錦繡姿容百花羞。人間無有此美景,天上瑤宮也難湊。
那康斯坦丁嘆道:“白王……”
話落處,卻見那九頭駙馬自雲頭飄落,十分歡喜。路明非也站定當場,上下打量。
只見這白王蓮步輕移,翩翩萬福,對那黑王禮道:“兒臣參見父皇,千年未見,今日重逢,還請受兒臣一拜。”說著,盈盈拜倒。
黑王忙以手相攙,喜道:“我兒重履紅塵,可喜可賀,不必多禮。”
那九頭駙馬為她披衣,攜定柔荑道:“公主殿下,你我夫妻脫困,重獲新生,堪比當年洞房花燭,真讓拙夫情難自禁也。”說著,將欲垂淚。
這白王笑道:“此乃喜事,駙馬何必泫然?你我夫妻同心,哪個來阻,定教他死無葬身之地!”
說罷,金瞳閃亮,即望向路明非來。這才是:
白王破繭歸紅塵,天下難見這般人。
當年黑皇親身造,遍尋靈機添奇珍。
比眾不同有威名,龍族上下皆稱臣。
主掌祭祀坐宗廟,上天入地通鬼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