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大亂鬧黑王,縱馬擎棒有剛強。
高天原如後家院,蛇岐八家難抵擋。
迎面遇上路鳴澤,車駕飛馳撞斷腸。
輕舒猿臂提在鞍,擰下頭來死當場。
且說酒德麻衣與蘇恩曦兩個駕車入城,徑奔路鳴澤撞來。
只聽得哐噹一聲響亮,那路鳴澤渾然不覺,已倒飛而出,摔在地上。
這一撞,卻解了明非法術,路鳴澤激靈一下醒轉,哇地吐了口血,就地一滾,鯉魚打挺躍將起來,扭頭就跑。
那二人一驚。卻見“路麟城”一挾馬腹,七個蹄子擺開,兩步趕來,即將他提在鞍上。
路鳴澤見了,悚然驚懼,奮力掙扎,破口罵道:“黑王,你趁人之危!有本事放了我,咱再來較量!”
“路麟城”嘻嘻笑道:“傻孩子,我這是在救你啊!死在兩個女娃手裡,太跌份了。與她兩個便宜,不如便宜我也。”即雙手扯在頭頸,較上力來。
那路鳴澤慘呼道:“且慢,我願……”話猶未了,只聽得咔嚓一聲清脆,頸斷頭分,嗚呼哀哉,已死在當場,丟個無頭屍體摔在地上。
“路麟城”哈哈大笑道:“好賊子,聲脆如斷玉折磬,端得是一條好脖項!”
你看他將那頭綽在手中,血淋淋滴答,三兩口吞下,抿抿嘴道:“乖乖!比瓜果還甜,比籠餅還當飽也!”回頭望向車上二女,齜牙一笑,齒頰泛紅,淌下涎液。
那兩個嚇得魂飛天外,車駕走偏,撞在道左,翻在溝裡。
“路麟城”嘖一聲道:“忒膽小怕事,必嚇得肉酸,不合用了。”
他自馬鬃上拔一根硬毛剔牙,催馬徑往紅井而去。
那二女自溝中爬將出來,見無頭殘軀扭在地上,仍心有餘悸。蘇恩曦仗著膽子,上前踹了兩腳,便即不動。見路鳴澤確已身死,二人不免悵然若失,未親手報仇,卻是遺憾。
酒德麻衣呆了片刻,問道:“把他埋了?”
蘇恩曦恨恨道:“埋個屁!他教人殺我時候,也未見準備棺材。”
那酒德麻衣深以為然,又道:“現在如何?也不知道陛下到了沒有?”
蘇恩曦取出手機道:“我黑進了美軍駐地,現在誰敢惹老孃,我就讓那群龍知道時代變了!走,上車!”
酒德麻衣苦笑道:“蘇大人,車壞了,怕是隻能徒步奔赴前線。”
蘇恩曦聞言一滯,訕笑道:“那咱倆走慢點,別到時候跑都跑不了。”
她兩個說說鬧鬧,取路徑奔紅井。
待二人走遠,卻見道旁閃出一人,鬚髮皆白,赫然是那橘政宗。伱看他鬼鬼祟祟,將那路鳴澤無頭屍體扛起,喃喃道:“我的乖孩子,咱們又見面了。”即轉身,尋路投城外而去。
卻說康斯坦丁站立井口,見“繪梨衣”與“源稚女”入水拼殺,心道:“陛下借繪梨衣之身賭鬥,怕難久戰。那九頭駙馬頗為兇惡,我不可袖手旁觀,該助陣也。”
這龍王想罷,即躍下水來,見那源稚生與上杉越正與水浪掙扎,便一手一個,扯在身邊,厲聲問道:“你為繪梨衣兄長,還不助陣?”
源稚生一怔,旋即問道:“你是來幫繪梨衣的?你到底是誰?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康斯坦丁不耐道:“此地並非講話之所,而是殺人戰場,哪來如此多計較?大半情由不便與你言明,當務之急乃是白王,豈不知輕重緩急?”
這源稚生自脫蛇口,懵懂多時,分不清敵友,辨不得忠奸,正不知如何是好?聽他如此言語,即點頭道:“我不能不管繪梨衣,你說怎麼幫?”
康斯坦丁卻未答言,轉往上杉越道:“你如何說?”
卻見那上杉越眉頭緊鎖,問道:“那個繪梨衣,姓什麼?”康斯坦丁道:“上杉,上杉繪梨衣。”
上杉越聞言,心中一動,憶起黑王口中所言乃三個後生與他同源,未說男女。前番尋見這源氏兄弟,形容相貌與他神似,卻是好認。
今又聞繪梨衣乃源稚生之妹,姓氏也與他一般,料定是自家閨女,卻正是命中註定,歪打正著。
他即道:“我自然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