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的那東西如果沒有猜錯,便是蠱蟲,因為惡衣的脈象和魏雪盈的脈象很相似,加上她最近的怪象,讓他不得不朝蠱蟲的方向去想。
再說,他們此時身處銀嶺村,一個盛產蠱蟲的地方。
“花神醫,你吃點食物吧!”葉霓裳端著吃的走進來,他來到花子梨的身邊,語氣溫柔卻說。
花子梨搖搖頭,勉強抬起頭,漾開淺淺笑靨,回道:“不了,你吃吧!不用管我,我不餓。”在惡衣沒有醒來之前,他連吃食物的心情都沒有。
葉霓裳皺著秀眉,難掩擔憂之色:“可是你的胸口有傷,即便不想吃也得適當的吃一點,這樣對你恢復傷口也有好處。若是沒有營養,哪能好得快?”她的眼神心痛的盯著花子梨的胸口處。
即便那裡綁著白布,也已經止血了,可因為大量出血,白布早就被侵染血跡,觸目驚心。
花子梨散淡地勾著薄唇,輕聲說道:“謝謝,你放在那裡吧!我一會兒便吃。”他真的吃不下,但不想辜負了葉霓裳的一番好意。
葉霓裳點頭,將食物放在桌子上。
“我準備了兩份,等花夫人醒來,也讓她吃點吧!”葉霓裳的瞳眸中閃耀著些許笑意,神色寧和的關心。
花子梨愕然一下,他望著葉霓裳,語氣歉意:“霓裳姑娘,昨晚的事,對不起。”昨晚若不是惡衣昏迷,恐怕葉霓裳會受傷。
葉霓裳搖搖頭,似有若無地勾了勾菱唇,無奈說道:“沒關心,我看得出來,花夫人不是故意的,只是被氣憤衝昏了頭。”她很善解人意,對於昨晚的事也不去在乎,反正自己也沒事。
花子梨滿意的點頭,這又回望著昏迷的惡衣。
而惡衣正悠悠醒來,她空茫地睜開眸子,嗓音暗啞無力:“這是......怎麼了?”她的頭很疼,好似要開裂了一般。
“你醒了。”花子梨高興的說道,傾身俯視著她,柔聲問道;“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惡衣望著近在咫尺的花子梨,她倦懶地半闔雙眼 沉默了會兒,才緩慢地開口:“沒事。”而說完此話,她的腦海裡便回想起昨晚的事,頓時驚嚇的睜開雙眼,複雜的晦光一閃而過。
“怎麼了?”花子梨伸出手,輕輕地把惡衣抱在胸前,低聲安撫道:“哪裡不舒服就說出來,我看看。”
惡衣的豔容已是蒼白滲人,她推開抱著她的花子梨,直勾勾地望入他的眼底,眸光銳利如鋒:“我昨晚....要殺了你?”如若沒記錯,她昨晚就像是發瘋似的要殺掉眼前的人,而這個人還是她的丈夫。
花子梨斜挑長眉,低聲笑起來:“都過去了,別提了。”他凝視著她秀美的臉,心生一絲感嘆。
看惡衣一副無辜迷茫的樣子,他便知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惡衣深深凝望花子梨,手捂胸口,神色痛楚,因為她看到了花子梨胸口處的包紮,而那正是她所刺殺的證據。
“傻瓜,我沒事。”花子梨低低一嘆,溫聲道:“你這樣,好似我已經出了什麼事一樣。”
“不,都是我的錯,我怎麼會那麼做?我怎麼會要殺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惡衣哭泣著道,他用力壓著胸口,淚如雨下,泣不成聲:“你是我深愛的丈夫啊!我為何下得了手。”到現在,她都想不明白,自己昨晚到底怎麼了?怎會親自下手殺人?
“......”花子梨沉默,對這話,他不知道如何安慰。
惡衣攤開雙手,望著沾染了花子梨鮮血的雙手,揚起一抹苦澀的笑:“看來,你討厭我是對的,我根本就不配當你的妻子。”有哪個妻子會親手弒殺自己的丈夫呢?所以一開始,花子梨討厭她,是對的。
花子梨的英挺眉宇微皺,目光慢慢銳利起來,似芒刺直射向惡衣,語氣兇惡道:“惡衣,我告訴你,不許亂想,也不許自暴自棄,昨晚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你還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他也說不清昨晚的事為何發生,但他不喜聽見惡衣這麼自責埋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