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大明朝堂,只有壞訊息,沒有好訊息。
遼西淪陷,內閣撕逼,各部推卸責任。
比一鍋粥還糊。
因此,朱由校聽到有好訊息,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什麼好訊息?”
他微微皺眉:“不會是你們編出來,哄我開心吧。”
那太監弓著腰,稟報:“天津派人來報,禮部右侍郎徐光啟從金州返回。
回來的時候,帶了金州之戰斬獲的奴兵旗丁首級和僕從軍首級共計一千七百級。
據報,楊承應指揮金州軍擊退努爾哈赤連續七日的進攻,大約斃敵一萬。努爾哈赤撤退時,將大多數屍首集中焚燒。
另外俘獲民夫若干。”
朱由校起初並不相信,只是一邊刨木頭一邊聽。聽到一半,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關於殺敵數量的真實性,這是一個心照不宣的話題。
朱由校不計較,但關於此戰是否獲勝,卻十分的關心。
他同時也很清楚,徐光啟是朝中老臣,在是否獲勝的問題上是不會撒謊的。
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邸報呢,拿來我看。”
“陛下,徐光啟在來的路上,邸報估計隨他一同抵京。”
“軍國大事,怎能這麼慢騰騰。魏忠賢!”
朱由校急著想知道具體情況,下令:“你,立刻派人去找徐光啟拿到邸報,先一步送回京城。”
“老奴遵命。”
魏忠賢弓著腰,後退著離開。
朱由校來到通報這個好訊息的太監面前,隨手解下玉佩:
“這個賞你了。”
“謝陛下隆恩。”
太監跪下,雙手顫抖著接過玉佩,捧著,退出大殿。
他們都走了,朱由校臉上的陰霾也一掃而空,拿著木片,自言自語道:“尺子啊尺子,你說你會不會派上用場呢?”
屋裡的木匠恍然大悟,原來皇帝是在做戒尺。
只不過皇帝的戒尺,可要比私塾先生的戒尺厲害得多。
那個得了玉佩的太監,捧著玉佩,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大殿。
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攔下了。
一看攔他的人,那太監頓時面無血色。
能讓皇帝身邊的太監都害怕的人,正是魏忠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