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塵眼前亮了亮,隨即想到顧淺說的那些話,他兀自苦笑,“她若對我有心,就不會屢屢對我的感情視而不見,小七,你別安慰我了。”
厲夜祈不緊不慢的倒了杯酒,他輕抿了一口,“若是她真對你沒感情,你接下來要如何,和沈小姐結婚,徹底放棄她麼?”
他的問題一針見血,直接戳到了墨北塵的痛處,他臉色一白,搶過酒瓶給自己倒滿酒,然後仰頭喝完,賭氣道:“既然她希望我娶了沈珏,我就如她所願。”
厲夜祈搖了搖頭,不贊同道:“你是想懲罰她,還是懲罰你自己?”
拿自己的終身幸福賭氣,何必呢?
墨北塵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半晌又咬了咬牙,“誰說我娶了沈珏就是懲罰自己,說不定我反而解脫了。”
厲夜祈見他醉到說胡話,他言辭犀利的問道:“那你愛沈小姐嗎?”
墨北塵愣住,酒精入口辛辣無比,他嗆得險些落下淚來,他心裡很清楚,他不愛沈珏,他只愛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愛了她這麼多年,這份愛意早就已經深入他的骨髓,融進他的血液,成為他身體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怎麼可能放得了手?
厲夜祈看著他的神情,他嘆息一聲,“你不愛她,北塵,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也不要和顧淺賭氣,你真的愛她,哪怕是強取豪奪,也要把她綁在身邊,不要讓自己後悔,明白嗎?”
墨北塵愴然一笑,他卑微至此,仍求不到那人回眸一顧,他如何還能再堅持下去?
他擺了擺手,“小七,我和你是同一類人,若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是絕不可能放棄的,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至少言洛希對你是有感情的。”
厲夜祈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裡有些同情他,“你要想好了,我不攔著你,只要你以後不會後悔就行。”
兄弟倆推心置腹到半夜,厲夜祈打電話叫來司機,將喝得醉醺醺的墨北塵送回去,他沒喝多少酒,還比較清醒,送走墨北塵後,他就往停車場走去。
四周安靜得有些詭異,厲夜祈踩著自己的影子,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有種不安分的因子在湧動。他眯了眯眼睛,繼續往前走。
一直來到車旁,身後一輛車突然開了近光燈,大燈照射在他身上,就算他之前就有所警覺,這會兒也被強光刺得睜不開眼睛。
下一秒,他的後腦勺結結實實捱了一棍,他眼前一黑,耳邊又傳來揮動棍子的凌厲風聲,他反應極快,抬手擋了一下。
鐵棍敲在他手臂上,震得他骨頭都要碎了,然而尖銳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幾分,在第三棍落下來時,他身體往後一仰,鐵棍敲在車窗上,防彈玻璃被震出裂紋。
厲夜祈反應極快,一腳踢在偷襲人的腿上,那人連連後退了幾步,疼得嚎了一聲,然後幾個手持鐵棍的混混撲了上來。
厲夜祈以一敵五,一團混戰之後,將那五個染著雜毛的小混混疊羅漢似的踩在地上,他抬手摸了摸後腦勺,有出血的情況,視線有些模糊。
他眨了眨眼睛,直到視線再度恢復清明,他才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警察來得很快,看到厲夜祈被小混混襲擊,連忙點頭哈腰,生怕這位大爺怒了找他們麻煩,厲夜祈倚在車門上,月島聞訊趕來,見他掛了彩,他心裡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