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貴妃道,
“陛下啟祺,臣力克敵匪,今已守全觀山,西青敗績,離三舍而逃,縱利鏃穿面,驚沙入面,墮指裂膚,亦為君戈平沙場,還我大周朗朗清清。臣姚遠跪上。”
雲貴妃笑,
“姚將軍已經擋住了西青,想必收復失地亦就在眼前了。”
元帝牽扯出一絲笑,搖晃了幾下腦袋,只覺得腦袋越來越沉。
雲貴妃將信收入袖中,而那封信信上不過寥寥幾字,
急求援兵,觀山已陷。
信上字跡模糊,塵血留跡。
另一封信自袖中滑到雲貴妃手中。
她若無其事地將信壓在了元帝面前。
而元帝卻頃刻倒在了龍案上。
夜深人靜,宮長訣坐在夜苑院中,夜鶯推門而入,身上帶了血跡。
宮長訣道,
“你受傷了?”
夜鶯道,
“別人的血。”
夜鶯將劍放在劍架上,將纏著手臂的布一圈圈解開。
“宮小姐,已經子時了,為何還不睡?”
宮長訣垂眸,不知在怕些什麼,她竟不敢睡。
宮長訣嘆了一口氣,凝眸看向桌上放著的紙和纏線。
夜鶯順著宮長訣的目光看過去,
“在打穗子?”
宮長訣輕輕點頭。
夜鶯笑道,
“我家在西北,我小的時候,阿孃也教過我,我還是打穗子的一把好手,村子裡除了我阿孃,誰打穗子都沒有我打得漂亮。”
宮長訣抬眸,
“夜鶯姑娘可能教我打?我沒什麼要求,只要過得去便是。”
夜鶯坐下,
“不疑結可好?”
夜涼如水,灌進她的衣袖和領子裡。
宮長訣眼皮一跳,忙道,
“除了不疑結,其他都可以。”
夜鶯沒有多說,拿起宮長訣面前的繩子開始結繩,每一個動作都做得極慢,讓宮長訣看清楚走向。
夜鶯順好第一個結,
“會了嗎?”
宮長訣忙不迭地點頭,
“會了。”
宮長訣接過結繩,慢慢地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地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