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道,
“玉塵如今已然好轉,朕念她纏綿病榻,心情必然鬱結,故而帶她出去疏解心情,定王難道對此也有異議?”
宮長訣道,
“陛下固然是好意,只是定王言之有理,玉塵抱恙,體力尚未恢復,無法這般勞頓,還請陛下見諒。”
楊晟的眸色有幾分玩味,
“那定王呢?如今,你推拒了朕的約,又約定王前來,玉塵可記得這場賭約的規則是什麼?”
不得偏私。
宮長訣偏偏沒把楊晟說話當回事,楚冉蘅就站在宮長訣身前,半擋住了宮長訣。
左氏忙道,
“是陛下誤會了,定王殿下今日是臣婦邀來做客的,臣婦年少時與先定王妃是手帕交,如今定王已然長大成人,但也算是臣婦的後輩,是好友之子,多加照拂也是應當的。”
光照入前廳,楊晟看見了宮長訣髮間插著的唯一一支簪子,溫潤生光,包漿濃厚,玉色潤澤,顯然是古物。
楊晟的眸色漸漸深下來。
先定王妃的遺物。
楊晟冷聲道,
“取下來。”
宮長訣皺眉,
“陛下在說什麼?”
楊晟看著她髮間的簪子,
“朕在說那支簪子。”
楚冉蘅面色淡然,擋住了宮長訣,中斷了楊晟的視線,
“陛下可記得當初這場賭約有何規定?”
“你我雖身份有異,於玉塵面前,卻只是相同的人,陛下往玉塵這裡送來的首飾倚疊如山,而臣送的,陛下一根簪子都容不下?”
“陛下只怕也對賭約規則有所淡忘。”
不得偏私。
楚冉蘅四兩撥千斤,用楊晟說過的的話來反唇相譏,偏偏楚冉蘅一臉淡然,卻在無形間令楊晟啞口無言。
宮長訣站在楚冉蘅身後,暗暗有些吃驚。
原來…世子也是會吵架的啊。
還吵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