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咚一聲跪下,
“小姐您可不能亂了規矩啊,”
宮長訣漫不經心道,
“哦?”
“我亂了什麼規矩?”
婆子急道,
“您還未出閣,要是壞了名聲,可就難嫁人了。”
宮長訣讓開半身,把門讓出來,
“媽媽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我閨閣髒了?”
“倘若是媽媽誤會了什麼,進來一看便知,我可沒有什麼要藏著掖著的。”
婆子顫顫巍巍抬頭,見宮長訣毫無懼色,坦坦蕩蕩。
婆子心頭也有了估量,哪有偷情的這麼坦坦蕩蕩?
屋裡頭走出來一個捧著茶盤的丫鬟,聲音粗的和沙礫一樣,
“小姐,奴婢這段日子就不來奉茶了,怕病氣傳了小姐。”
宮長訣淡淡道,
“去吧。賬房領二兩銀子買點藥食補補。”
“多謝小姐慈悲。”
丫鬟端著托盤走了。
宮長訣眉目淡然,
“媽媽,進來吧。”
婆子額上冷汗止住了,這…怕是她剛剛聽錯了罷,小姐也不是那種人,怎麼可能在屋子裡藏著男人?
婆子忙道,
“小姐既然起身,那就請往前廳去吧。”
宮長訣淡淡點頭,提步就走。
梳妗忙跟在身後。
而剛剛那個丫鬟咻一下從牆跳到隔壁,手裡拿著的茶具其實也都是隔壁拿來的,並非宮府所有,幸而婆子未懷疑。
楚冉蘅立在院中,丫鬟半跪道,
“閣主,已無礙了。”
楚冉蘅嗯了一聲,抬步進屋,身著單衣,長髮披散,突然從暗道裡出來,還讓閣中人假扮侍女,卻沒有一個人敢問原因。
楚冉蘅關上門,看向暗道的門。
其實他夜夜能聽見她說話敲牆,不過是因為早已經暗中把床與床相連之處挖通,她一動,他便知。
宮長訣隨著婆子到了前廳,不施粉黛,倒有一股清水出芙蓉之感。清透乾淨,淡然而隨意。
楊晟第一眼看到宮長訣這般打扮時,愣了一瞬,宮長訣甚至還算是有些衣冠不整,頭髮束得隨意,幾縷青絲垂在臉邊,有些微微彎曲的弧度,略略貼著她的臉型,愈發顯得弱不禁風,清秀可人。
宮長訣行禮道,
“陛下萬安。”
婆子歸位,梳妗跟在宮長訣身後行跪禮。
楊晟看見了宮長訣耳根那點未完全褪去的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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