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姑娘的眸中陡然閃過淚光,
“長訣小姐,您還好嗎?”
宮長訣有些意外。她以為,姑娘可能上來會直接指責她,畢竟這般看起來守禮拘謹的閨閣女子,最是熟讀女四書,也是會最看不慣她行徑的人。
宮長訣點點頭,輕聲道,
“我很好。”
宮長訣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大堂中凝滯的氣氛似乎在她這句話說出之後,一下子輕鬆了些。
姑娘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
“長訣小姐…若是您……有了難處,別怕,我們會護著你。”
大堂裡,舉筷子的人動作都停了。
宮長訣淺笑道,
“好。”
宮長訣上了樓,樓下人氣氛凝滯。
其實他們何嘗不想上前去與宮長訣說句話,他們不是傻子,也都明白,眼前這個女子,不是在被爭奪的路上,而是在去送死的路上。
爭來爭去,要的哪裡是宮長訣這個女子?
他們都信她會選擇大周,可西青惱羞成怒,她一個弱女子又如何頂受得住。
宮長訣不知道眾人的計較,卻也能感覺到眾人慾言又止的善意,只是唯有那個小姑娘出來說了而已,長安現在沒有遍是她的不利流言,已經夠了。
宮長訣推開門,餘宸就坐在窗邊,看著屋簷上厚厚的積雪和簷角。
桌上的茶已經不再冒熱氣,顯然是涼了。
宮長訣沒有將門全部關上,而是虛掩著,從外面能看見裡面場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最是容易惹人閒話,自然是坦坦蕩蕩的好。
宮長訣道,
“殿下傳召玉塵來此,說是品茗,如今人還未到,茶卻先涼,可是殿下對玉塵有何不滿?”
餘宸回頭,看見宮長訣一身素色,長髮僅由一根玉簪挽起。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裝扮,反而令她如一支淡雅的芙蕖,斜斜疏疏,不爭不搶地獨立於世間。
一如他初見她時。
在川畔,那個素衣女子笑著輕聲道,
“公子,你別害怕。”
“公子何許人士?可感覺有何處不舒服?”
“可需我們送你回去?”
回憶漸漸消逝在眼前,凝結成宮長訣的模樣。
餘宸長腿一點地,從窗臺上下來,
“你來了,坐吧。”
這開場白,倒是與楊晟一模一樣。
宮長訣從善如流地坐下,還重新點了一壺茶,小二見是宮長訣,止不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