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青五皇子兄弟眾多,縱使你嫁給他,也不一定會能登上後位,縱登上後位,宮家仍舊在大周,你鞭長莫及,也不能扶持宮家。”
楊晟句句都在加碼。
宮長訣抬頭,緩緩道,
“陛下的真心相對,原來也只是利弊分析,逼我做選擇罷了。”
從頭到尾,從說對她有多好,從會給她帶來的利益,到用宮家脅迫,哪一句,有真心表露?
楊晟的手一頓,
“若是這樣能留住你,朕願意。”
宮長訣笑,
“陛下這番剖白當真令人難忘。”
驚鳥鈴叮叮鈴鈴響起,鈴下繫著的紅繩搖搖晃晃。
宮長訣起身,行禮道,
“玉塵告退。”
她起身,頭也沒有回地走了。
楊晟看向對面的酒碗,那酒依舊散著熱氣,卻動也未動,她一口也沒有喝。
他其實知道,她赴的是大周的約,不是他的約。
楊晟將酒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馬車出宮,梳妗道,
“小姐,咱們現在去清風閣嗎?”
宮長訣閉上眼,
“去吧。”
馬車一路向著清風閣而去。
如今她苦心釀就的好聲名,只怕會因為如今這一場明著爭她,實際上爭疆域的鬥爭而毀於一旦。
奸佞媚主,水性楊花。
宮長訣甚至都能想到那些人會怎麼說,怎麼看。
畢竟,前世裡,她已經是在這一類流言與指責中走過數年的人了。
她步上清風閣,未戴錐帽,也未戴面紗,面容堂而皇之地暴露在眾人面前。
走上木樓梯,大堂卻是安靜了,都看著她。
宮長訣沒有理會那些糾纏在她身上的目光,都經歷過這麼多回了,怕什麼呢?
她提步,卻聽見有人叫住她,
“長訣小姐。”
宮長訣回身,一個姑娘看著她,
“長訣小姐,您……”
姑娘的表情並不十分舒展,眼睛裡還閃著閃躲與怯弱的光。
宮長訣停住腳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