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尋了,它在這兒。”
宮家的地庫之中,幾個人鬼鬼祟祟地潛入。
而宮家之外的牆垣上,被塗抹了白色的膠物。
鄞州邊關。
“此一役再勝,咱們就只剩下兩座城池要打了。”
“可惜李將軍看不見鄞州大捷,否則定要大喝一場,喝得誰都起不來才算完。”
沈燁笑道,
“你們這些人,戰還沒打完就開始想有的沒的。”
一個頭上有一塊月牙小疤的小兵道,
“何止要喝酒,打完這一場,領了軍餉我就回家去,我要娶媳婦,建房子,把我娘從大哥那裡接回來,舒舒服服地過我的安生日子,再也不來這鬼地方了。”
旁邊的文弱小兵笑,
“就你李老五這樣的,哪個姑娘能瞧得上你?”
李大拳道,
“怎麼就沒姑娘看得上我?論軍功我也是沈副將的得力干將,論能力,這一片營裡有誰比我力氣大,我還只有二十三呢,怎麼就娶不上媳婦了?朱頭四,你才要擔心呢,就你這樣的小身板,比姑娘還文弱,看誰敢嫁給你。”
文弱書生笑,
“我才不像你,天天想娶媳婦,等戰打完了,我就回青州去,繼續讀書,爭取考一個功名,到時候開拓江山,輔佐帝政,不比窩在鄉野毫無鬥志的強?”
大家都是開著玩笑,雖是言語犀利互懟,卻沒傷了和氣。
在場的人裡,最歸心似箭的,其實是沈燁才對。
沈燁懷中揣著一封從長安來的信,剛剛被信使送過來,沒有時間開啟來看便被眾人拉出來喝酒。
胸口那封信在他心裡發燙。
如今,他也有了軍功,能回去娶她。
其實他和李大拳有什麼區別?他爭軍功,一開始也只是為了能堂堂正正地向她提親而已。
只是現在,多少有一些變化,他適應了這個稍有爾虞我詐的環境,其實,到哪裡都是一樣,只是之前的日子裡,他都太單純罷了。
難怪行姝總說他太過天真。
現在,他也明白了他們之間真正的隔閡,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敏感而脆弱,又自以為是。卻沒能力給她撐起一片天,遇見事情,還會和她發脾氣,這樣的行為,如今想來,當真幼稚得厲害。
宮韞坐下來,拍了拍沈燁的肩膀,
“聊什麼呢?”
沈燁回頭,看是宮韞,道,
“沒什麼,在聊戰打完之後的打算。”
宮韞大笑道,
“戰打完之後,你應當要趕著回長安成親了。到時可記得給我發一份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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