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走得遠了一些,卻是刻意走了衛尉的巡邏路線,果不其然,再度遇見了林業。
林業依著方才得來的教訓,下定決心要好好和李忠相處,免得錯過了什麼訊息。
見到李忠的第一時間就揚起了手,笑道,
“李公公。”
這樣親暱的打招呼,已經是極給奴才面子的了。
李忠也不會下林業的面子,恭敬而親近地答道,
“真巧,奴又遇見衛尉大人了,看來老奴今日真是吉星高照,能頻頻遇見啟明之星,今也該一路有明,行得順當了。多謝衛尉大人賜福給奴才,奴才感激不盡。”
林業大喜,應道,
“什麼啟明不啟明,也是折煞了我一個粗武之臣,李公公伺候陛下左右,我也需要多多仰仗才是。”
話中拉攏之意已經不能再明顯。
李忠笑道,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李忠忽然像是想說什麼似的,卻又猶豫一陣,林業見了,唯恐李忠話裡有話,或者是有什麼話要傳達但礙著當眾不好說。
林業忙道,
“公公可有什麼煩惱?”
李忠忙回過神來,
“這怎麼好和衛尉大人說…就是……”
不肯和親歸去來(42)
公主府極不平靜,甕喻原本安歇下來的癔症竟是有些復發,口中喊著一些胡話,旁人都難以理解,卻只有甕喻自己明白那些都是什麼,
“父皇,父皇,明明是你要我放入宮家的證據,是你怕宮家有變數,會找你的麻煩記恨你,為什麼要讓我去獄裡對宮家人破口大罵?為什麼要我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擔下來!明明那些事情就不是我做的!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引著我往歪路走?”
素琴忙上前抓住甕喻亂舞的手臂,
“公主,您怎麼了?”
“來人,進宮請太醫!”
甕喻猛地一巴掌扇在素琴身上,
“賤人!就是你,你以前收鄭婕妤的銀子和恩惠,一直慫恿我做惡事,害得我變成今日這副模樣,現在,現在,你又是誰的狗!”
甕喻打完素琴,又仰著頭哈哈大笑,
“母后,你害我害得好慘啊!你和鄭婕妤的恩怨,她竟然報復到我身上來,我是什麼?我只是你的一個養女而已,身上沒有你的血脈,母后,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素琴被打翻在地,捂著紅腫的面頰,盯著甕喻的目光極陰鷙。而侍女們湧進來的那一瞬,素琴又恢復了楚楚可憐的模樣,一如既往,都是被人欺負,卻依舊忠心耿耿的樣子。
侍女們左右牽扯住甕喻,
“公主,您小心別傷了自己!”
“殿下,就要和親了,您千萬不能出事啊。”
“二王爺來了看見您這副樣子,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甕喻被人拉住手腳綁到床上,卻還在歇斯底里地亂動,眾人又不能堵住甕喻的嘴,只能跪在床前,聽著甕喻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