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竟是放煙火了?”
左窈青回頭看他,笑著指向窗外的煙火道,
“去街上看可好?”
申行霈看著她,嚥了一口口水,嗯了一聲,莫名有些緊張。
左窈青推門,小二恰來送酒,見一雙璧人立於室內,也不敢多看,直道,
“貴客還請移步櫃上買賬。”
申行霈站起來,從小二身邊走過,不知為何,小二居然覺得自己身邊有股冷風颳過,小二不禁打了個寒顫。
宮長訣替申行姝扶穩了簪子,插科打諢道,
“下次我必然小心些,絕不弄髒姐姐的衣裙了,這般珍貴的雪錦,想我如今也是賠不起的。”
申行姝笑,
“你慣會哭窮,難不成如今申府就不窮?這還是我前年參加宮宴的衣衫了。”
宮長訣有些緊張地和申行姝嬉皮笑臉,梳妗則左右探看。
要說申行姝看見了,問題也不甚大,畢竟申行姝是個謙和的人,總不至於說什麼。
但到底是未曾成婚,左窈青也不知是為何會與申行霈走在一起,萬一只是因為詩詞投契相談甚歡,一起吃頓飯,就這樣被誤會了,才叫人難受。
這才是她想阻止的。
左窈青之前就一直對申行霈的詩才讚歎不已,甚至還將申行霈的詩文抄下來,時不時拿出來讀。
這才人之間惺惺相惜,若是摻雜了旁人的誤會,卻算是一樁壞事了。
左窈青和申行姝又是這般好的手帕交,之間有了誤會,也叫人為難。
申行霈站在櫃檯處,一摸腰際,才想起來自己將錢袋給了小廝。
申行霈就要解下腰間的玉佩,準備抵押在此,明日再來結賬。
卻見對面走來一個大紅衣衫的女子,眉目明豔,正看著他和左窈青,眼睛出奇地瞪得老大。
宮長訣站在一旁,旁觀著這一幕,不自覺退後半步,抿了抿唇。
下一刻,卻見申行霈堂而皇之地走向申行姝。
申行霈淡淡道,
“長姐,借我銀子。”
同時,左窈青也看見了申行姝。
宮長訣詫異的目光和左窈青震驚的目光交織在了一起。
不肯和親歸去來(17)
難怪之前在春時菊花宴上,她刻意以詩相和,他卻沒有一點兒反應,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原來,他本性就是如此大老粗。不通情趣,更勿論什麼多情。
這樣的人,倒修了這樣的詩才與相貌,當真極不協調。
申行霈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我是認真的。”
左窈青沒看申行霈,卻忽然笑起來,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亦或是氣笑的。
申行霈不明白她為什麼笑,只是沉默著不說話。
左窈青笑著笑著,忽然抬起頭來看著他,無奈道,
“怎麼會有人問這樣的問題。”